醒着的人，渐渐地少了。

还活着么？是，死了么？

往日里那些此起彼伏的声呢？都到哪里去了？

他满脑胡思想，却还是避不开自己的宿命。

那气息越来越近，而死寂，也与他越来越接近。

他不敢睁开睛，心底不停地祈求漫天的神灵。

但无论他怎样祈求，奇迹都没有来临，那黑影，终究站到了他的床榻前。

尔后，一冷风拂过，一个冰冷的仿佛来自九幽黄泉的手指在他上虚若无力地一。

正是这时，他终于睁开了睛。

睛里，映一个满面脓疮的面容。

那双几乎隐没在黑暗中充满了死气煞气甚至是戾气的睛直直撞他的底，吓得他直接昏了过去。

最后的意识里，他认了这张面孔这双睛。

是那个，就是那个小太监。

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对了，是叫牧叶！

就是这个名字。

就是他，今日求见了七殿，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

牧叶在这个大殿中转了一圈，确定所有人都被他了睡，才无声勾起角。

他的神冰冷空无，面容僵似铁，就是如今勾起的角，都带着重的煞气，整个人本就是从地狱最爬来的恶鬼！

他站了一会儿，忽然形晃动，在整个大殿中几个起落，又听得砰砰砰的几声响动，而等到声音散去，牧叶又已经站在回了原地。

他俯视着方四零八落躺着的几人，空空的睛里终于映了人影，但随之而起的，是铺天盖地的怨恨和戾气。

但他没有动作，只任由自己心底堆满的怨恨在这一个冬夜里铺展。

很久之后，他抬手，几劲风弹，落在那些人的上。

很快，那几个人就警觉地睁开睛，警惕地看着牧叶，但刚想些什么，却怎么也动不了。

他们心底惊恐，立时就又张张嘴，但整个偏殿还是一片寂静。

这寂静不断沉积，便有一重又一重的压力积压在他们的心，更是发麻，浑不断地呼叫着危险。

但他们本动不了，更别说要再些什么。他们只能惊惶地睁大睛看着，像弱小的羔羊，等待着前这个，不知是人还是鬼的审判。

牧叶俯视着这些人，又似乎本就是透过这些人看到了那遥远的曾经，看到那个，无力挣扎最后只能屈辱死去的自己。

我该如何，才能让你们像我当时那样绝望？

淡淡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偏殿中回，殿外狂风呼啸，却反倒让这声音多了许多诡秘。

你到底了什么！

我本就不认识你

你是谁！

你到底要什么？

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么多人不找，你为什么要找我！

他们开不了，只能在心底不断怒吼着发自己心中的绝望。

牧叶也没有想要他们回答，他低了，继续：上一个，我毁了他的仕途，断了他的希望，最后，更是绝了他的命。

是的，那个被牧叶设计着与自己上官外室偷给自己上官带绿帽的侍卫，如今已经命丧黄泉，而他的家人，也被恼怒的上官不断找麻烦，早在几年前就已经逃离了这里。

我该拿你们怎么办好呢？

他微微侧，声音里有些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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