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数日，正午时分，木拉拎着一盒篮由霞榭回到狗房。她走到正房堂屋门前，正要跨过门槛，一隻雪狮狗衝了过来，险些撞上她脚。

“作死啊，”木拉嗔：“撞伤了你，帐算谁的？你的，还是我的？”

雪狮狗嗅篮香气，抬凑近。

木拉故意拎篮，：“好东西，不给坏狗儿吃。”

堂屋里，有人立在八仙桌旁摆饭，：“师妹，你将狗儿关笼里。”

那人年近四十，相貌普通，属于扎人堆里认不来那，然而形异常显，足有八尺来。

木拉放低篮，将狗儿诱角落竹笼关起，回走近八仙桌，搁上篮。

“师兄，加菜啦。”她揭开篮，让篮中一海碗的烤串亮相。

兀金问：“哪儿来的？”

“霞榭原娘给的，”木拉：“我送她的狗回去，她了好些西域烤串，送我一份。”

她递给师兄一串串，自己另拿一串吃起来。

却是咬一嚼个两，便张大睛，唔了一声。

兀金问：“怎么？”

“好吃，外脆里，味鲜。看不来原娘人拎不清，厨艺倒一不糊。”

“吃人嘴，你现着原娘的串，就说她拎不清？”

“我这话有缘故的。听说原娘刚来时候，和丫鬟得还行，后来爬树教玦二爷逮到就变了。”

“原娘爬树？”

“是啊，”木拉续：“玦二爷因此责打丫鬟，换上一批新人伺候她，她说新丫鬟是玦二爷的人，他的帮凶，从此远着人，老是独个儿闷在房里。其实新旧丫鬟全是玦二爷的人，她从前不计较，如今又计较什么呢？这不是拎不清吗？也就是恼玦二爷，将丫鬟一并恼上了呗。”

“你打听得这般清楚什么？”

“她不愿养狗，我担心狗儿被亏待，特意打听她为人。”

兀金问：“旁人怎么说原娘？”

“说她这人省心，虽然对人淡淡的，倒不曾亏了礼数，也不端主架，好伺候得很。”

兀金：“既如此，原娘疏远人，不是因为恼恨玦二爷，迁怒她们。”

“当真？那是为了何故？”

兀金见问，叹了气，：“你幼年弱，我怕养不活，总给你吃，没给你多吃桃。”

“吃好啊，我吃。桃不吃也罢，那东西没滋没味，原没什么吃。”

“可是桃补脑。”兀金话音方落，脑袋便挨了一掌。

木拉：“我脑哪里不好啦？我一回当细作，就把人人耍得团团转。”

“是吗？”兀金轻飘飘提醒：“你漏算了那位小赵画师，他两次反将你一军。”

木拉一噎，咬牙：“赵野不是人，他成了！”

想当初她信心满满，凭自己的姿和脑，为细作首次定能到成功。哪承望撞上赵野这个星，在宋家别庄拆穿她假扮丫鬟搞仙人。

她气不忿找他晦气，居然险些赔了夫人又折兵，连和他比貌都被压一，气，好气！

兀金：“得亏我调教儿得当，助你逃跑。也幸亏玦二爷隻罚了那位派给你活儿的事，没追究到你上。”

“回，”木拉狠狠咬串，将当成赵野大嚼，“回一定能成事。”

兀金正：“没有回，以后我远门一定带上你，不让你再背着我接细作活儿。你老实待在狗房驯猫狗，明年我们回西域，给你置办宅和嫁妆，招个好女婿。实在不行，你从大郎二郎兄弟里挑一个。”

“师兄，我是他们师姑。——等等，饭时了，怎不见他们兄弟俩？”

“方才在豹房驯豹，二郎教豹抓伤，大郎带他上前宅找大夫。”

木拉丢串，拉起兀金双臂打量他躯：“师兄，你没事吧？你总是离野兽最近。”

兀金浑不在意，：“毁了件衣衫而已。”

师兄妹说话间，一个中年妇女走了来，：“狗房的……”

兀金尚未开，木拉抢在前：“我师兄有名字，叫兀金，大小是个兽苑事。”

江嬷嬷从未在别业遇过人说话如此衝，眉拧了起来。

兀金向木拉温声：“这位江嬷嬷掌归去轩，每日院里几十来人、几十桩大小事，离了她不行。她权大事忙，一时记不得外人姓名也是有的。”又向江嬷嬷客笑：“江嬷嬷来看雪狮狗？”

江嬷嬷念在兀金笑脸迎人，捧她位能，便放过木拉不提，问：“狗送来了？”

“送来了。”兀金将江嬷嬷领到狗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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