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一看，发现手腕上不知何时现了一条红线。

细若游丝的红线，仿佛由虚无编织而成，不存在于这个世间。

谢不归伸手去摸，那红线却如同幻影般消失不见，毫无重量和质。

然而，他能清晰地觉到，那条红线连接着他和那个提灯行走的女。

无论她走到哪里，无论她消失在何，那条红线始终存在，将他们相连。

谢不归再无犹豫，疾步追了上去。

“叮！”

“叮铃铃！”

铃铛声随着他的步伐变得越来越急促，如同战鼓，敲击着心弦。

一张又一张，掀开悬挂的垂帘，一步又一步，迎着摇晃的幽光，在第二重回廊的尽，他再次看到了她。

灯笼发微光，勾勒她雪白的脸庞和裙角，让她看起来如同仙凡。

“怎么才能走去呢……”

寒风送来她的低语，轻柔而遥远。

铃铛声在回廊中回，与风声和明灯的微光织在一起，透一难以形容的诡秘和幽玄。

谢不归颚绷，心中分不清是绝望和希望，疾步穿过第三重回廊，想要跟上她，哪怕只是跟她说一句话也好，哪怕只是一句。

铃铛声在回廊中回，时而急促，时而缓慢，仿佛在回应他心的挣扎。

“停来，停来。你明明清楚，那只是幻觉。”

他心中无比痛苦地想，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追逐着她的步伐。

在第三重回廊的尽，他终于追上了她。

女站在通往观外的门前，提着灯笼，白衣在寒风中微微飘动，恍若九天玄女。

脚踝上的银铃在风中轻轻摇曳，发清脆的声响。

她抬步，走了去。

仙游观外，冰天雪地。

谢不归冲观外，寒风如刀，割裂着他上的每一寸肌肤，得他睫颤动不知。

铃铛声在风雪中飘，与风声和雪声织在一起。

突然，她停步回望。

无边夜，她朝他微微一笑。

萦绕耳畔的铃铛声骤然停止。

他站在雪地中，四周的寂静让他到一阵烈的不安。

向前走了几步，却再不见她纤细的影。

环顾四周，只有无边白茫茫的落雪，和着风声呼啸。

谢不归怔怔地抬起手腕，发现那条红线正在寸寸断裂，化作荧光，消失在寒风中。

谢不归的心中一阵剧痛，他伸手想要挽留却无论如何也留不住这破碎的光。

倏地，他前一黑，俊的终于无力地佝偻弯曲，重重一屈膝，跪倒在雪地之中。

他的双手握成拳，指甲地嵌掌心。

一滴一滴鲜血，从他手心滴落，在雪地上砸一朵朵妖冶的血。

……

谢不归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仙游观的院中，四周依然是一片冰天雪地。

他立刻望向屋。

屋没有灯，床的边沿，隐约了乌黑的发和一角雪白的衣袖。

谢不归不顾冻僵的，踉踉跄跄地快步走近，发现她好端端躺在榻上，双目闭，神态安详，仿佛从未离开过他的侧。

墙上的窗没有关，不知何时被风得向两边大开。雪了半夜，地面上，已落了薄薄一层雪粒。

谢不归抬起手腕，指尖不知为何，颤抖着，抚开她面上薄薄的寒霜，苍白而冰冷的肤。

他久久地盯着，失魂落魄。

“啪嗒。”

“啪嗒、啪嗒”，一滴一滴透明的渍，砸在她闭的睫上，又沿着她的尾漉漉地向鬓发，就好像是她在不停地泪一样。

谢不归乌发披垂，弯曲如弓，跪倒在榻前。

他修的慢慢靠近，脸颊贴向女的，闭着，受到无边无际的空和冰冷。

这一刻，他满血腥。

她死了。

她真的死了。

059

059

明礼六年, 。

距离当初那场战争已过去了整整三年。

这三年里，要是忽略那位大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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