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臣妇欺君之罪, 罪该万死，更因棋差一着，打了陛的计划, 令陛陷两难之境。”她声音诚恳，“可臣妇此次将功补过, 为陛设计了那人，不知为何陛震怒？”

谢不归声音冷得能结成冰，“你当真不知吗？”

郑兰漪沉片刻：“牵连贵妃娘娘，是臣妇罪该万死。臣妇更不该，调换贵妃娘娘的孩……”

她倏地抬眸，“可就算没有臣妇。在陛心里，那孩早就应该胎死腹中了不是吗？”

泪痣轻颤，她竟不知是在笑还是在悲：“就在您为了得到‘寻常’，接受了谢家的安排、决意用你们孩的命、换她的命的那一刻。”

“陛跟她，就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谢不归脸雪白，瞳乌。

“陛，我们都是间不收留的鬼，行走于人世，难得遇到一份温，如此得来不易，谁甘心放手呢，陛甘心吗？”

谢不归微微闭。

诚如郑兰漪所说。

他和她，早就完了。

可他本就不信鬼神，更不信什么缘尽末路，事在人为，诸般苦楚求不得？

他偏要求。

白趴伏在地，大气都不敢，耳边只有自家娘镇定自若的声音：

“陛与知还生来就是不同的人。在陛心中，天苍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重要，您一手缔造的那场殊来古国灭国之战是什么？陛自继位以来，排除异己，独揽大权，真的是为了权力吗还是为了……”

“守护住某个人的命呢。”

她说着这话都忍不住想要发笑。

真可笑。一只鬼的膛中动着的，竟然是那鲜活的血之吗？

“至于解药……”她双手轻轻住那锋利的剑刃，剑刃映男人的，那么冷，那么清，似能鉴照人心，“陛放心。臣妇怎么舍得真的伤害……悠然呢。与悠然这几个月的相，臣妇是真心拿他当成了自己的孩。”

“等臣妇得到臣妇想要的，陛也得到陛想要的……孩自然也就安然无恙了。”

他声音缓来：“你要后位？”

“陛圣明。陛需要一个皇后，这个皇后，不一定是要与您真心相的妻，而是一个能够制衡太皇太后和前朝的工。臣妇，就是陛最好的选择。”

“陛可以将贵妃继续留在侧，幸贵妃，令贵妃诞与您的嗣，生同衾、死同。臣妇既不会嫉妒贵妃娘娘，更终不会拥有自己的骨，郑家已倒，没有家族助力的臣妇，丝毫威胁不到您心的贵妃……”

“当然，这孩也会健健康康，回到陛与贵妃的边。臣妇除了一个份，别无所求。”

“封臣妇为后。更能安抚，躁动的军心。”

“一举三得，陛当真不考虑吗？”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白冷汗滴落，胆战心惊地想，一个份？皇后之位，仅仅是一个份而已吗？

皇后，不止是与帝王平起平坐的万民之母，更是一个名正言顺。

往后那史书工笔上留的，也只会是皇后的名字……

“死巫羡云，永囚贵妃于侧的大好机会。陛，真的要放过吗。”

几乎瞬息之间，谢不归便作了决定，“铮”的一声，他挽剑回鞘，扬声：

“来人。把孩抱到朕的寝，若无朕令，任何人不得私自探望。”

“另，速宣钦天监！”

临走之际。

皇帝顿脚步，看了白一。

郑兰漪突然：“陛，她什么都不会说去的。”

待男人阔步而去，环佩叮响声稍远，白已是浑透，若泥——她意识到方才……陛想要杀人灭！

待缓过神，她便猛地扑向郑兰漪，大哭起来：“娘……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危险的事啊？”

竟然敢，偷走陛与贵妃的孩！而此事就连贴侍奉的自己，都不知！

“娘与穆王殿的孩，又在何？”

“死了。”

白呆怔半晌，不明白娘为何这般冷漠无。她低啜泣：

“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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