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闻言，悄悄往那看了一，瞳孔骤然缩。

只见嬷嬷拿来的，是个方方正正的盒，由陶瓷成，表面雕刻着的纹路。

郑兰漪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个盒，仿佛对她来说，这就是她的全世界。

居然是。

骨灰盒……

郑兰漪抱着盒，底终于浮现了几分温柔，她脸轻轻贴在上边，似乎在受着谁的呼和心那般，但很快，她脸倏地一变。

“不对……”她打开盖，死死盯着里面的东西，脸变得无比惨白，“这是……什么？”

小庄氏：“兰儿，兰儿，你听母亲说，这真的不是母亲故意的，是来时的路上了大雪，车颠簸，一不小心就摔了……”

郑酥衣/嘴：

“母亲！您何不同姊说实话？原本，姊要郑家偷偷藏匿夫的骨灰，就已经犯大错，居然还要咱们带着它……这多不吉利啊，万一让陛知晓，岂不是要怪罪我们郑家不懂规矩，肆意妄为，更甚至，怀疑咱们有谋反之嫌？”

“所以，”郑兰漪突然开，神极为平静，“我夫，如今在何。”

郑酥衣打了个寒战，只觉她这话问的，像是穆王未曾战死，还活生生站在她们面前似的！

小庄氏：“俱都洒了。街上都是雪，人来人往的，便是去寻，也怕是寻不到了。”

挫骨扬灰，万人践踏。

无法形容郑兰漪脸上的那抹笑，那本不是活人会有的笑容。

她坐在暗，低声呢喃：“母亲。这真的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个机会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最后的机会？”

郑兰漪像是终于解脱了那般，她轻松地齿而笑，本不像一个大家闺秀，她将骨灰盒随手搁在一边，笑得泪痣都卷了雪白的肤中，她笑够了，才看着外边的天，一字一句说：

“知还啊知还，你真是这个世上最蠢、最坏的人！你若有父亲的一半智慧，有父亲的一半忠诚，如何会落得今日这般场呢？”

“父亲啊，他对大桓忠心耿耿，那宋氏皇帝一声令，他便严守规矩，哪怕是在你最需要援手的时候，他也未发一兵一卒。”

“那时，父亲就是大桓最忠诚的臣，守着君王的没一个命令，哪怕这些命令让他失去为国尽忠的机会，也誓死，不曾变节，难不可敬，不可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