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脸带病容，也掩不住那眉间天生的轻盈与灵气。

“娘娘，今日婢来给您上的第一课，便是如何，跪。”

“跪”这个字，她咬得极重。

只要打碎了膝盖上的骨，还怕折不断上的脊梁骨吗？

芊芊掀起，极静地看了她一，就在宋以为她会誓死不从时，缓缓屈膝跪了去。

宋面容微讶，绝了让嬷嬷磋磨的心思，敲打说：

“娘娘应当认清自个儿的份，就算是与陛过夫妻，那也是陈芝麻烂谷的事了。”

“如今，娘娘位卑、是陛的姬妾，又为陛所不喜，当知晓自境，陛若要杀你，只需一谕。”

宋抚过袖，叹息：“娘娘若执拗，惦记着劳什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真就是贻笑大方了。”

却听那一直沉默的女轻声开：“都说前朝祖皇帝是背上得天，公主不愧是皇室。家风如此，叫芊芊好生敬服。”

“你怎么知我……？”

宋脸上被戳破秘密的难堪和惊怖，后退一步，鬓发步摇晃动不休，像看到鬼似的看着芊芊。

“公主虽着女官服饰，所佩香却为缎和彩丝，角落绣着玄鸟的图案。线片光亮，密柔和。所谓玄鸟生‘桓’，此图案以及绣法，正是前朝大桓，宋氏皇族所独有。”

宋蓦地以手挡住了腰上的香。

想不到她目力如此之好，一识破了她的份。

“听说谢家能成功夺位，少不了中人时时往外递送消息，公主只怕是其中关键的一环。”

“公主之舍己为人的气节，匡扶大魏皇室的功德，便是芊芊学上十年也学不来的。”

宋若是听不她的嘲讽可就真的是蠢钝如猪了！她厉声：“你住！”

“本乃一朝之公主，金枝玉叶的帝姬，你不过一穷乡僻壤来的南蛮女，何其的卑贱，你也与本公主相提并论？！”

“本今日是太皇太后边的红人，”宋眉间笼罩着的霾，原本还算的脸看去有些狰狞，“太皇太后亲许诺本，未来本便是一主位——大魏朝的贵妃。天一后四妃，你不过居末，将来见了本也得磕问安，有什么资格在这耀武扬威。”

“你可得好好跪着，先适应着，”她住芊芊，尖利的指甲陷女苍白的肤，故意用力。

女却不痛不哼，白生生的脸儿，山眉，绪几近于无，半都没把她放在里。

宋中怒火更炽，畔忽地划过一丝残忍笑意。

“免得将来跪拜本的时候啊，失了礼仪，让人挑错就不好了。本可没有陛那样的好儿，怕是要让受些之苦……听说过前朝那失的妃嫔么？她们是什么场……”

宋倏地俯贴耳，声音冷：

“把手掌和脚掌剁掉，挖睛，用铜注耳朵，用暗药咙，割去，变得又瞎又聋又哑，丢那臭不可闻的茅厕里，有这样漂亮的一发，可惜却要全都掉了，掉后，再在上涂一难闻的药，使你的发永不再生。”

“一想到会变成那副样，妹妹便……”

“便到很是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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