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死了太便宜她了？

都想得快裂开了，也想不个所以然。

翠羽一脸茫然，片刻后她抱住芊芊，一脸的恐惧和落寞：

“小主人，这里好可怕，说错一句话，错一件事就会死。死了，也就草席一卷，丢到葬岗，被野狗吃。我不想被野狗吃。呜呜，婢好想家，好想王上。”

她又哭成了个小泪人儿。

芊芊只得拧帕，继续给翠羽去泪，她的视线，落在那渐渐缩成一颗黄豆大小的烛火上，终于，定了决心。

她：“取我放在箱箧里，那个绣桃的锦来。”

翠羽去了，飞快找她要的锦，递到她手中。

芊芊握着锦，苍白瘦削的脸庞隐没在光影幽微中。

“待我用它，完这最后一件事。”

她声音低柔，如潺潺，“咱们便离开这里吧。”

风来，仅存的一丝烛火骤灭。

漆黑一片中，唯有那锦上绣着的金线，熠熠光。

-

翌日，在阁

“臣妇拜见戚妃娘娘。”

都说一个人的自称会透心的想法。她自称臣妇……

这是芊芊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清郑兰漪的模样，果然是个极标致的人儿，鹅脸，远山眉，里总有一若有似无的忧愁，一滴泪痣添了丝弱不禁风的气质。

芊芊看着她，不禁问了心中的疑惑：“娘为何还自称臣妇？”

郑兰漪说：“我既已嫁给谢家，二郎便是我的小叔。叔嫂过从甚密，有悖人。倘若知还泉有知，也会恶我。”

她说话时，怔怔地望向窗台的兰。

上一次芊芊过来，那盆君兰便在那里了。女脸上不见半分喜，眉落寞，郁郁寡。

谢知还。她的夫君。

谢知还战死时，郑兰漪已怀了两个月的。数月后诞一，如今养在外。

“此次我来，是有一事相求。”芊芊不打算绕弯，直接打开手中一直握着的锦。

“这是何？”

只见锦之中，赫然是一把乌黑柔亮的发丝。

原本用红绳系着的，如今红绳断开，这些发被孤零零地分成了两。

当初芊芊与谢不归成婚时，也是循着中原的礼制，拜过天地的。

房烛时，她剪自己一绺发，也剪了他的，认认真真编在一起，装这锦。

结发为夫妻，恩两不疑。

“娘娘与陛故剑，举世皆知。”

郑兰漪似乎并不知晓蛊之事，淡淡。

“我不是来向你炫耀的。”

芊芊低声：“若郑娘对陛无，今日就当芊芊未曾来过。若郑娘……对陛有。”

“这发丝，算是我赠予娘的礼。你将之藏于灯中，顺而，便能为陛消除杀业，退散恶灵。”

她将与丈夫结的发，赠予了郑兰漪。

这个他真正的心上人。

思帝乡

005

听到这，郑兰漪满脸掩饰不住的惊讶：

“你为何不自己去，你难不想讨陛心，同陛重修旧好吗？”

芊芊说：“我这样的事，不是他所期待的。他期待的是你。”

郑兰漪却不以为然：“如果娘娘是来当说客的，请回。”

她声音冷清：“我与他，各自嫁娶，早已互不相整整七年，我还与他兄育有一，于于理，我都该为夫守寡，抚养孩大。

他一继位就要我改弦易张，那朝秦暮楚、杨之辈，届时名节尽毁，遗臭万年，又有谁来替我正名。”

芊芊索摊牌：“娘名节为重，我万万不敢迫娘，便与娘直言罢。我有一婢，她的亲人在大觉寺为僧。今日，我不为别的，正是为他的命而来。”

“娘若能替我，向他求，保住那一僧人的命，凡有所求，芊芊无有不应。”她观察郑兰漪神：

“想必娘心中最放不的，便是与亡夫的孩吧。”

“我的这个法，定能助娘达成所愿。”

郑兰漪看着发丝，半晌，终是曲起手指，收了起来，忍不住好奇：

“好歹是夫妻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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