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问：“这位……客人，是要渡江么？”

无人应答。

船家心此人莫不是比他还耳背，一边抬声音连喊了几声：“客人……客人？”

他心里升起一诡异，不会是……

就见此时，那人缓缓转过了，覆满了雪的面容。

老船家又被吓了一。

此人着一不知是因落了雪还是本就如此的如窝一般的奇异颜的发，脸上沾着看起来洗不掉的脏污和仿佛是刚落的冰碴，嘴冻得皴裂，上留着不清楚多久没剃的略显稽的胡茬，上面同样挂着雪。

他又往看，这人衣袍也是破烂脏污，看起来几年没洗过了——这人到底是从哪儿冒来的？！

他老人家毕竟江上往来几十年，也称得上一句见多识广，对着这么个蓬垢面的野人仍续上了方才的话：“客人是要渡江么？”

问话又如沉江底般没有回应。

船家耐心几乎告罄了，此人赖在他船上，叫他怎么接客？

他正要动手赶人，谁知此时却见那人动了动眶里被冰雪糊住的两颗珠，朝他的方向转过来，然后了。

小船破开江上风雪缓缓向对岸行驶，老船家一握上船桨便恢复了往日的神，他也不船上坐的是个人还是个鬼了，自顾自开絮絮叨叨地讲起了自己年轻时的事迹来。

“咱们这里靠近仙家，来往皆是凡间里的大人，或是仙门弟，见了老划船的技术也都要称一声好呢！”

“仙家的大人们平日对咱们这些人多有照拂，故而咱们也力所能及帮些忙不是？”

“……记得有一年，有位冷冷的仙君抱着个昏迷不醒的人来坐船，那人看着跟断了气似的，咱们见那仙君也疲力尽，就要上去帮他将人搬上船……”

“谁知那仙君不要帮忙，咱们瞧见他待那人细得很，心里真是……哎呀，就是咱家老婆都没那么照顾过咱呀……”

“……说起来也神奇，明明只有那么一面，咱却记了这么多年……”

而那野人自开了船后便又背着他蹲在了船上装雪墩，对他所说的一切恍若未闻。

老人一路说着将船靠了岸，嘴里仍念叨着：“不知怎的，这几年天气总是不好，秋冬冷得，人们都说，是有神仙陨落，老天爷不忍呢……”

那人兀自起了，慢吞吞地朝船挪动，路过老人时也没丝毫停顿。

“哎——你这人怎么不给钱呢？”船家几步追上他，喊，“我说你——”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前面走着的人毫无征兆地一栽了去。

迦叶从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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