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肚在他上，退都没有路，只得迟疑端起那碗产药，咬牙一闷。

温颜埋汰：“陛就别嘴了，阵痛的时候你会求爷爷告姥姥，在地上爬。”

这个男人终究还是破防了，有些尴尬：“朕有怂。”

男人很要面，替自己挽尊，死鸭嘴，“这苦你受不了，还是朕来受好了。”

这个雄鹰一般的男人第一次面临人生中的窘境，似乎在这一刻，才生作为女的无力与挫败。

“陛可以这样想，这两日你就能卸货了，不用扛着一锅睡觉，也不用再小心谨慎，轻如燕。”

周瑾行已有见红破的症状，这意味着他即将生产状态。

“……”

这劝说显然是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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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意见争论得凶。

周瑾行满脑都是自己惨叫毫无面可言的形。

于是当天夜里周瑾行服用产药。

聚了不少人，庖厨备上，稳婆婢太医等人皆是备战状态。

天大亮后，腹痛开始有规律起来，但还能继续忍受。

温颜看他的异常，问：“陛怎么了？”

产房也已备好，一切就绪，就等着周瑾行的动静。

周瑾行：“……”

温颜继续：“若实在受不了，便叫来，反正他们不知你是老爷们儿，不丢脸。”

庖厨给备了粥汤，周瑾行用了一些。

“可是陛不是很期待这个孩吗？它与你血脉相连，且又是陛自己生的，对陛来说意义非凡。”

周瑾行想听她的心声，可是什么都没有。

莫约到凌晨时分，周瑾行被阵阵腹痛疼醒，温颜忙唤窦生等人来查看。

周瑾行默了默，“还是不要了，朕是男人，这事扛得过去。”

“朕宁愿再去爬死人堆，也不想生孩。”

“……”

经过她好一番劝说，最终温颜同意产。

此刻他的命完全掌握在他人手里，倘若因生育丧命，那才叫死得冤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淑妃你能抱抱朕吗，朕心里有慌。”

温颜憋着笑，回：“妾多谢陛谅。”

温颜：“……”

周瑾行没有答话。

这需要当事人去决断。

这话好像没病。

为一个帝王，已经到了链的端，然而在生育面前，什么都不是。

温颜也有些疲惫，在旁边的椅上闭目打瞌睡。

“朕心里没底儿，发慌，有些怂。”

不了自己的主。

这安太歹毒了，他有些受不了：“那你走远，朕觉得丢人。”

他想听她的腹诽，多半会埋汰吧，但是什么都没有。

周瑾行：“……”

她取手帕拭净他角药渍，让他先躺一会儿，因为生产需要消耗大量力。

温颜轻抚他的背脊：“陛莫怕，妾会一直在这里守着。”

面对那碗生药，周瑾行有些犹豫。

窦生竭力产，同温颜：“陛，娘娘的胎断不可再继续养去，包里的羊已经现渗漏，只会越来越少。

“……”

“陛怎么会怕它呢，难不应该兴终于能与它相见了吗？”

温颜想笑，又有心疼，毕竟不论男女，面对生产这件事，都需要承受大的心理压力。

周瑾行无法反驳，犹豫地松开了她。

“倘若继续拖延，不仅会伤及母，胎也不易保住。

为漏得不厉害，可以服用药卧床养胎。

“臣提议产，早日分娩，一来能尽早争取机会保住孩，二来大人也少遭罪。”

如果说先前的放飞自我是承受力的现，那现在就有些破防了，因为他不了主。

温颜愣了愣，坐到床沿伸手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