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定是‘坏’的表现。”咨询师摇摇，“人是复杂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光明面和暗面。你面对的是与德的冲突，以及心的挣扎，这是很多人都会遇到的困境。你并没有选择以自我欺骗的方式彻底逃避，而是试图去剖析自己，去理解自己的行为和，这本就说明，你在积极面对这一切。”

“我想说，世界上的事其实很少有绝对的答案，也没有哪条路是绝对正确的。就像黑与白之间，有无数的灰地带。我们总会觉得，‘光明’或者‘正确’有明确的边界，但真的是这样吗？或者说，那是唯一的选择吗？”

陈越顺着他的指示看向窗外，窗外是京大校园里常见的景，几栋灰的教学楼掩映在绿树丛中，午后的光洒在树梢，将树叶染成一片金黄。

咨询师的目光从陈越微微颤抖的指尖上，移到他低垂的上，那宽厚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心的痛苦。他的语气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不容置疑的定：“陈越，听你这样说，我能受到你对自己的要求很，也受到你心的痛苦和挣扎。从小到大，你是不是一直在追求某所谓的‘正确’，试图成为一个完的人？”

他知，自己心中的裂痕不会那么快愈合，但他终于开始明白自己的症结所在。

陈越抬看向他，中透着疑惑和一丝迷茫：“什么意思？”

让我不至于随时会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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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愣了一，缓缓地：“是的，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诚实、善良，还有责任心。可我发现，这些好像都只是表面上的东西……”他似乎想到了许多过往的片段，那些让他到困惑、到迷茫的瞬间，那些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人生的经历。

“陈越，你刚才说你背离了价值观，也提到了‘正确’，”咨询师微微前倾，目光柔和，“那你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一适用于所有人的、绝对的‘正确’吗？”

迟疑片刻后，像是定了决心，他继续说：“我曾经以为，只要照这些‘正确’的标准去，就能成为一个‘好人’，就能拥有一个‘好’的人生。可是，当我遇到她，当我经历了这一切，我开始怀疑，这些所谓的‘正确’，真的有意义吗？或者说，这些‘正确’，真的适用于所有的况吗？”

话未说完，他便低，双手地捂住脸，指间却掩不住那份的挫败，声音变得沙哑而模糊，“为了抓住这一联系，我背弃了自己原本的世界。这是不是说明，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所持的那些原则，那些价值观，是不是都是虚伪的、不堪一击的？”

“所以，陈越，不需要把自己和‘完’划等号，更不要轻易给自己贴上‘坏人’的标签。每个人都有裂，都有不完，但裂正是光照来的地方。”

咨询师停顿了一，指了指窗外，“你看，窗外光明媚，但这间屋里，也必然存在着照不到光的角落。你能说，光就一定是对的，而影就一定是错的吗？它们都是客观存在的一分，不是吗？”

回跨咨询室的门，他第一次到，或许能找到重建自己的方法。

陈越从心理咨询室来，沿着走廊慢慢踱步。已是初秋，光透过走廊尽的窗，洒在他上，洋洋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几个学生匆匆走过，投来好奇的一瞥。他走到窗边，看着楼的小园，几棵大的槐树枝繁叶茂，将光剪成细碎的光斑，洒落在草坪上。不远，几个学生正围坐在草坪上，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脸上洋溢着青的笑容。

陈越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了一会儿神，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