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袭黛坐时也没觉得有多舒服。那膝盖的酸痛如影随形，只好叠起来将其压住。她年轻时候总是淋着刀枪剑雨，受过的伤不再少数。

旁人以为她从不在意，毕竟照殿红从来面不改甚至是笑着杀人的。

但江袭黛其实怕疼。因为受伤意味着虚弱，死亡的可能又近了一步。

她以前想活着，所以她本能地厌恶疼痛。自然而然，她也常常如此报复对手。于自己而言，这持续的钝疼，还不如直接给她来上一刀。

可惜她今日心不好，并不怎么想轻轻放过燕徽柔。这钝痛，竟然忍来了。

江袭黛只是微微皱着眉，一手支在椅上拖着额角，瞧着近雨打枫叶，摇重影。

这场大雨了很久。

待雨停时分，山鲜丽。

“没什么事，你就退好了。”

“我瞧着门主脸不是很好。”闻弦音的目光从她与远方的燕徽柔之间来来回回，善解人意：“不若免了燕姑娘的罚跪——”

左一个燕姑娘，右一个燕姑娘。

江袭黛听得额角的一一，她忍不住顺手了那里。而余一只手攀在扶手上，因着心中一层薄怒而将那木料摁了一个浅坑。

只是当事人未曾察觉，而闻弦音顿时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了。

依她之见，门主这般面不虞地凝望着燕徽柔，多半是燕姑娘刚才冲撞了她故而心中来气。罚跪是为了解心中之气。

而罚了她自个又落得个不兴，只怕是因为上了心。

闻弦音暗暗地想，若是没有猜错，门主多半之后会寻个由放过燕徽柔。

“是，弟去了。”

待闻弦音走几步，江袭黛小幅度地掀开了衣裳的摆。她曲起来的白皙膝盖上，赫然目的是两青紫淤伤。

指尖稍微一碰都刺得慌。

“……”

“闻弦音。”

“门主有何吩咐？”

脚步声一停。

“让那个小丫回去。”后面传来的声音看似漫不经心：“……碍得很。”江袭黛说完话，小幅度地偏了一。

“是。”

闻弦音扯了扯嘴角，她转过来，毕恭毕敬地回了一礼。

衣裳了，贴在上发。

燕徽柔跪在殿前，将上几大块泅的布料扯散了一些，免得让整个愈发僵。

她的膝盖自然是很痛的，不过好歹她受了多年的折磨，这一小痛相比好像也算不了什么。

还没到承受不住的时候，那位常伴在江门主左右的闻师便走过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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