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往前迈脚，脑里却全是有关裴怀恩的那些传闻。

玄鹄说，裴怀恩会生挖人心，锯人双，将活人当羊一般捆上烤架。

裴怀恩……

正神，须臾便走到了地方，李熙攥了拳，见裴怀恩往左侧，给他腾开一站脚的地儿。

视线一瞬变得开阔，李熙哑然睁大了，目光所及之，是一团勉还能看是人的活。

李熙捂住嘴，忽觉胃里翻腾剧烈。

不……这已经不能再算作人了，反而更像是一团烂，就算他生在边关，历经沙场，也从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然而裴怀恩就只是平静地站在他旁，态度冷淡地对他说：“小殿不知，听闻澹之外的海上，有极好玩的名菜。”

“厨捉活鱼细细剃了，余一副晶莹剔透的完整骨架，再小心放回中，以便让那些鱼之人在大饱福之际，还能顺观赏一骨架游动，摆尾吐泡的奇景。”

“可惜这姓姚的不中用啊，我每日拿上好的参汤喂他，才刚剔了他几片，他便疼得熬不住了。”

李熙面惨白，咬牙关，顺着裴怀恩的指，看见姚元里泡在盐池里那双了骨的烂。

活鱼……活鱼摆尾，活鱼现在连尾都摆不动了，就算伤浸在盐里，也安静的仿佛一个死人。

可姚元里分明还没死，他的在动，在起伏……！

李熙走近些看，牢门那边的姚元里被折磨得有疯癫，像是隐约认了他，仰朝他笑来，无声地动了动。

李熙仔细分辨着姚元里的型，发现姚元里对他说的是——让我死了。

让我死了，立刻、上就让我死了，起先的侮辱凌已不值一提，我再也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睁睁看着自己上的，被这些獒犬分……！

良久，李熙息急促，倏地转回来，仰面看向裴怀恩。

没错，说句老实话，据查姚元里这些年在京都仗势横行，欺男霸女，确是犯不少错，即便照澹律法，也该判死罪，是以就算裴怀恩真杀了姚元里，李熙也不会也此到半分可惜。

只是、只是这也太……

李熙勉稳住心神，轻声说：“厂公，我……”

裴怀恩拦着不许他逃，甚至溺地揽他在怀，一一拍着他的背。

“小殿不怕，你又没有过什么亏心事，更没有得罪我。”裴怀恩话里带笑，很和气地哄着李熙，说：“哦，对了，适才让小殿往北去，也是为了小殿好。小殿想呀，你堂堂一皇，份尊贵，总不好真的只在我这儿挂份闲差吧——小殿自个觉着呢？我并不勉。”

第040章 惊醒

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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