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捧着账簿，垂仔细看了很久，忍不住转对玄鹄说：“猜错了，裴怀恩不是晋王的人，裴怀恩对晋王，已然动了杀机。”

一时沉默。

宁贵妃见状，便装着黯然地垂帘，适时小伏低：“好怀恩，替本杀了李熙，十八年了，这梦魇困了本整整十八年，只要皇上一日不……本梦都害怕那孩东山再起。”

宁贵妃犹豫许久，说：“那本也有一个条件。”

另有，除了他和玄鹄、裴怀恩之外，大约再没人真的见过那领。

是在过了很久后，久到宁贵妃以为裴怀恩不会再回答她这个请求了，裴怀恩才又混不吝地对她笑了笑。

而且很显然，裴怀恩似乎对宁贵妃这提议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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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主，只要娘娘别手就成了。”

换句话言之，既然没人知，也就没有时间去准备，这账面……一定是真的。

通敌叛国，这是多大的罪名，若非他听了舅舅的话，使计去了大沧避风，恐怕就算他有幸没死在沙场，回来了，赶上承乾帝盛怒之时，也会一刀砍了他。

可偏偏中途就了岔。

裴怀恩不置可否，没答应也没拒绝，像是要先听听对方会开什么条件来。

就连玄鹄也说：“怪我之前太信传闻，以为那宁贵妃屈讨好裴怀恩，只是在替她儿找后路，如今再看，她却是有更大的图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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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屈指捻着账本，自言自语：“记着舅舅说，母妃先前曾与父皇和好过，若非了两年前那事，父皇原本已经打算接我回。”

另外……

无言。

李熙手捧走账记录，在窗底和玄鹄大瞪小。

夜渐凉，月上梢。

那衣领的布料崭新，泽鲜艳，一看就是今年的新品。

“……我的娘娘啊，六殿怎么会是梦魇呢。”

宁贵妃才从刚刚那场酣畅淋漓的梦中醒来，骨还有难自己的酥。与她相比较，裴怀恩这儿倒一如既往的蟒袍齐整，发冠纹丝未，底没带一。

甜腻的过后，宁贵妃怔怔在满是香气的贵妃榻上，看裴怀恩倾过来对她说，“那么和一个小团，有趣得，改天带来给贵妃娘娘见见。”

晋王倒了，最受益的便是齐王。

也是因为见着裴怀恩面上冷意，宁贵妃恳求的声音越来越小。

八宝锦是贡品，一年才得几匹，据账面记载，因为晋王打胜了大沧，承乾帝龙颜大悦，竟将此尽数全赏给了晋王府——还以为会是齐王府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