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先去看看这大朝会上的景象。”

落满了这元月初一的朝晖。

他若还想太，将自己那些丢脸的过去给抹消净，就必须抓住这仅剩不多的机会。

而作为她的母亲，她又何尝不是在这将近二十年，或许还要更的时间里，已好了真正执掌天命脉的准备。

李贤更是发觉，在他征北地的这段时日中，朝臣显然也已习惯了前朝多这一批女官来，以至于除了他之外，本没人对她们的到来投以异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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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或许都不用多久，因为已经有太多的官员和她的利益绑定在一起，有太多人曾经和她并肩作战，也有太多人就是自她的栽培。

这些人在他举目看去间，一个个地了他的帘，不断地在提醒着他，他输掉的何止是那一场对战铁勒的战事！

意识到这一，他在应付李元嘉的闲谈中也不免失去了几分兴致。若非他还记得自己方今在何为难的局面，该当尽快挽回宗室与朝臣对他的印象，只怕他还难以压心中的失态。

而后，看着这一位位或是因安定公主提携而现在此地，或是因珠英学士选而前朝的女官，站在了她们各自的职位分属的地方。

他匆匆收回了视线，和李元嘉简单两句结束了对话。

她已越发有了君临天的气度。

但他实在很难不让自己去想，女官也是官员，这批明确经由考诞生的女官，凭借着真才实学让人接受她们的存在，只费了这么短的时间，那么若是如同阿耶一度提及的那样，让安定成为大唐的太，会不会只需要更短的时间，就能让朝臣接受这个转变。

好在对方显然没有意识到他此刻的绪翻涌，也并不意外于他的选择，谁让此刻，天皇天后和镇国安定公主都已抵达了朝堂之上。

相比于去年的大朝会，今年的元月初一朝会，实在是有了不小的改变。

当李贤正和李元嘉低声谈之时，他便看见了一批此前无缘前朝之人，以再无一拘束的姿态现在了此地，当即意识地放轻了自己的声音。

周王李旭因抱病的缘故并未席，让本想找他聊聊的韩王李元嘉扑了个空，大概只是这其中最微不足的一条。

这些人中有十多人，本该现在外命妇参拜天后的典仪之中，却因早已任职朝中将近一年，各有持的事务，已极为适应这前朝的气氛。

当她有了这个最合适的继承人后，也不妨让这改朝换代的疾风骤雨，来得更为猛烈一些！

她更是看到，在这刚虚岁来算到了双十年华的镇国公主上，承载着一份旭日昂扬的昭昭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