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力地从那眩中缓过来，艰难地继续开：“你知吗？前几日我还在问贤儿，若是安定继任储君的位置，她能不能容得她的兄弟，不会因为旁人说什么皇才更适合那个天，便在上位之后将她的兄弟都给杀个净。贤儿说，安定若是如此心思狠毒，便也不会前往外救援于他了。可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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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安于我，有些事我自己也清楚。”李治惨然一笑，“就比如我很清楚，此次我一意孤行让贤儿战，到底惹来了多少非议。我若贸然对安定什么打压之举，意图确保一任太的地位，又会遭来何反扑。”

李元嘉匆匆上前扶住了李治的手，却是被李治先一步握住了手腕。

打从给安定授予官职开始，李治便有所犹豫。谁让这份权力的给，和他将皇权分给天后截然不同。

但就算有三个儿作为备选，也本不够用。

“陛！”

“可你看我能怎么呢？”李治面恍惚地缓缓说，“前朝百官之中受我提携的官员，已和天后遴选之人分抗礼，储君无论是因何缘故，都必须由天后所。”

李治越说越觉心中压抑已久的绪，都迫切地想要在今日寻找到一个宣。

这甚至并不仅仅是权衡利弊之的结果，也并不仅仅是他的继承人需要一个名正言顺，还有这二十年间的相互扶持谊，促使他只有这个选择。

李元嘉张了张，不知该不该说，恐怕真正能接受这一的官员并没有陛想的那么多，局势也远没有坏到那个地步。

便只意识地开接话：“陛……”

可当他愤然起，也将这三句不知在谴责于谁的话厉声丢的时候，他那始终缠难解的风疾又骤然袭击而来，让他只觉一阵黑白错的眩，险些让他直接倒在当场。

“你看看今日的况，一个不敢去，也不知是他本懦弱，还是受到了威胁，一个已经魂归九泉，离开人世将近一年之久，一个……已是无缘太之位，还有伤在。”

这个皇帝的手中，为何今日问到我面前，只有一个无关轻重的杞王去留！”

“我这话是如此问了，心中却本不愿意接受这个颠覆之举。”

但他虽觉李贞和李元轨的谋划属实有僭越的嫌疑，也知此刻不能将这些话说，以免在此风雨飘摇之时，陛还要对宗室有所猜忌而动手。

而到了今日四方战事都由安定带来胜利奏报之时，他也依然还带着一份侥幸，希望她能满足于镇国安定公主的名号，而非再一步。

李治然怒：“我甚至不知，百官之中有多少人在等着我颁布一个最后的结果，将安定捧到那个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