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被人拆穿意愿的窘迫，而是声答：“七十致仕，在朝堂之上并不罕见吧。”

若是当改朝换代到来之时，她的老师选择了和李唐共存亡，站在了和她对立的方向，就算因她对手势力把持极，不会带来什么过于麻烦的结果，她也并不在意所谓的名声，但总会带来些不太妙的声音，影响随后的发展。

其中的一号便是安定的老师。

由安定公主接替皇位，还算是在李唐的传承。

刘仁轨踏足屋中，便看到李清月将这份公文举在手中，神莫测地朝着他看来：“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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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清月在次日朝着刘仁轨在洛所住之地而去的时候，脸上惯常的笑容也有几分心不在焉。

刘仁轨心中叹，的话倒还称得上沉稳，“那你觉得我是为何？”

李清月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冷嗤了一声，反问：“我不明白，老师啊，您既已看明白了这天与朝堂的大势，为何还要躲避呢？”

李清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别人是别人，老师是老师。昔年许相和英国公到了这个年纪，需要天皇特许坐轿，老师可没弱到这个地步。”

确实该当如阿娘所说的，提前看看老师对李唐的忠心到底已因天皇的举动被消磨到了何地步，将麻烦扼杀在未曾萌芽之时。

但让李清月有些意外的是，在她被府中随从接到书房中等候的时候，她随手拿起了摆放在最上的那份公文，惊见其上所写，竟是一份请辞之书。

“老师也不必跟我说什么，你已在位数年，该当让后起之秀有机会这样的话，或者是你已厌倦了朝堂争斗，不想继续涉足官场。”

李清月目光凝定地看着面前之人，稍稍停顿了一刹便已继续说了去，“昔年老师授业，教我如何看懂安之所需，自己也必定先读懂了此，我不信您会选择归隐山林。”

可既将目标放在更为远的地方，也已经确定了计划，那也不必再更改了。

那就先从周边之人排查清楚吧，尤其是那些已经居位的人。

这份顾虑终究还是摆在了前。

就算真要先抓个典型，而后朝着更大的范围推，为糊名取士选的官员和珠英学士让位置来，也不是从刘仁轨开始。

比起京中并不少见的尸位素餐、大腹便便的世家官，刘仁轨在其中绝对能算得上是一清。

李清月确实想要改变官员死不致仕的况，但不包括老师在。

数年之前，他不是还主持了一场对上倭国的海战吗？

他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