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本了几分诧异的神，像是疑惑于一个教了学生十五年有余的老师，为何会给这样的一个答案。

见刘仁轨并未当即开，阎立本继续说了去：“你也不必担心我是来为天皇陛打探消息的，今日既是我先找上门来的，有些话我也该当坦诚地说。方今大唐治虽有前两年的灾，但远远没到国事倾覆的地步，前太被俘，战也未波及关，以我对天皇陛的了解，他不会立安定公主为继承人，这才是为何我敢说，天皇并无此心。”

他兄的女儿嫁给了当年争储失败的魏王李泰，虽未因此牵连到他，但到了如今，却未必还有这样的幸运。

不过是因为，此前没人觉得公主也能走到这一步，才都意识地忽略掉了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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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的成过程和那些皇截然不同，非要说的话，还是他这个老师为了答复她的疑问，选择了带她以察世风的方式学。

先帝所为。

阎立本抬苦笑，伸手指了指车：“就当我也要为自己求一条生路，想提前问问右相的建议吧。今日这些话只在车中，为你我所知，我也不可能因你所说去检举安定公主，所以还请右相……不吝告知。”

“可我居四海行会临街坊中，日日所见景象里均不难看，安定公主有鸿鹄之志，至于这个镇国公主的位置能不能让她至此收手，我也不敢确认。”

可阎立本说的是真话，刘仁轨说的又何尝不是。

有些时候就连他也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他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教授的方式，这才让安定有了后来的表现。

可惜啊……

然而李贤被废，李旭却迟迟未能上任太之位，总不能是因为陛担心此举会让李贤和他兄一般忧愤离世，才存了一份怜悯之心……

“让你失望了，我也不知。”刘仁轨回。

他先前屡屡落笔不成，心中憋闷不已，这才大着胆前来拜访刘仁轨。

朝堂之上，恐怕已有不少臣在猜测这可能了。但是否支持此举，那又该当另当别论。

刘仁轨将他这个松了一气的表看在里。

阎立本说他不是打探消息而后向李治告密的，而只是单纯前来询问，显然并不是一句假话。

若说不臣之举，在辽东大肆招募军队和开采金矿绝对能算，但在这不臣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兑现她对于当年困惑的解答。

相比于阎立本，刘仁轨更算是官场上的老手。虽然说话不太好听，在遇上安定公主之前的仕途也并不平顺，但并不代表他看不明白一些事。

无论能否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在他将这番话说来后，总算心里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