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字文》与《急就篇》都是孩童启蒙读本，自然要先学完以确保识字。

《杂集时用要字》与《俗务要名林》则是对前者在用字和词汇上的补充，所以只是通读而非背诵。

却讶异地听到，安定公主居然未那二中选一的选项，而是回：“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可否先请老师随我走一趟。”

便是昔年先帝的徐贤妃，在四岁之时也就是通读论语与诗而已。

从最上方的一张往翻去，字样越发有了章法，不像是匆匆写成的。

的墨字。

《诗经》《论语》在誊抄纸张中现得最多，以刘仁轨猜测，她说是说的未能尽数背，大抵还是往谦虚了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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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新落座之后，他便朝着李清月问：“多余的考校就不必了，想来公主也不会在此事上诓骗于我，那么公主是想学《礼记》还是《秋》？”

《太公家教》念过一半，是因其中乃是人理，但未可尽信，可不全读。

但大约是她先前的表现就已极为挑，让刘仁轨不能将她当一个寻常孩童看待，以至于在听到这句回话后，他只是思忖了片刻，便答：“如公主所愿。”

这可真是让刘仁轨吓了一。

虽仍欠缺笔力，但能看得，她所学书法里，有着名家指导的影。

卢照邻旁听着这句发问都觉得有发懵，只觉自己隐约明白了几分被抓来教授的意图。

这实在是一个很奇怪的要求。

他估摸着卢照邻此人既陪同公主誊抄论语诗经，总是已将其讲解过一些的。

刘仁轨在接这任务前，因无甚可参考，脆将皇教习的章程给借了过来。

说句实话，不用从习字开始教起，对刘仁轨来说还舒坦不少。

再看这位小公主所念书籍，目的也很明确。

既然安定公主的习字准备都已妥当，那也不必非要照什么“公主该学何”的规矩了。

可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啊。

谁见过三岁孩折腾这样多东西的？

正是被邓王称作“文采斐然，我之相如”的卢照邻。

这位……应当不是来为公主伪证的，而更像是个陪读，也就让李清月所说的话更有了可信度。

这样一来，顺序便该是礼记与秋之的书籍了。

而其中所写容，正与李清月话中所说并无差别。

但他到底如武媚娘所预料的那样“沉稳”，或者说心志定，已在转瞬间回过神来。

刘仁轨在这一刻心中思绪百转，甚至生了几分迷茫之。

他抬眸朝着那守在一边的年轻男看去，隐约记得自己此前在街偶遇邓王的时候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