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治闻讯赶来，就见武媚娘尤在伏案奋笔疾书。“媚娘？”

虽已隐约猜到媚娘要何事，还是一件对他而言的好事，李治依然一惊，“媚娘这是作甚！”

但不知是于何想法，并没有继续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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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其在外命妇之中的地位卓著，便是再要来见女儿，也比此前容易了数倍。

到了第二日临近中午的时候，方才见皇后殿用些饭。

所以这夜宴之中遭到的奚落之言，就被杨夫人以最快的速度告知到了武媚娘的面前。

“若只因家父为李唐太原起兵功臣，我今位居皇后，便贸然令其青云直上，实属恶事。”

这么傻的事。总得要脸面的。

这几个字，可不像是昨日才开始写的。

他随即在武媚娘的边坐，见她袖边还蹭上了些墨迹，不似平日里诸事齐整，不由更觉慨。

李治眸光一闪。

自她成为皇后之后，杨夫人便因皇后生母的份，被册封为代国夫人。

倒是最新的两页上，墨迹都还未曾透。

没人知这对母女之间究竟谈论了些什么，只知，当杨夫人带着尤未散去的愠怒离开后，皇后所住的延嘉殿主殿中灯火亮了一整夜。

李治轻叹，“中有事发生，难我会一都没听闻吗？”

他顺手将案上的纸张拿到手中，便见到了其上最醒目的《外戚训》三个字。

一个更应当在正式场合现的参拜礼节。

“我自忝居后位便心中忧虑，唯恐外戚势力为祸，再为陛增添麻烦。那几位兄是何品，我年幼之时已有了定论。”

“我本用《外戚诫》作为规章，框定其言行，以防其令武氏蒙羞之事，令先父在九泉之不安，哪知……”

可因为某个原因，将她继续写成此书的念给彻底引爆了。

想想这两日间的况，大概也只有杨氏一事了。

武媚娘咬了咬牙，沉声说：“陛容禀——”

那新旧对比的鲜明让人不难猜到，她应当是在早前就已有了书写这训诫之言的念。

在见到是李治亲至的时候，又倏尔和缓了几分神，“陛怎么亲自过来了？”

但还没等李治看清上写了些什么，就忽见武媚娘俯行了一个重礼。

“阿菟也说，你自代国夫人后便未曾休息，连三个孩都先让人带着了。弘儿与阿菟都聪慧，却也会在心中担忧的。”

但让这四兄弟没想到的是，她还真就有这么“傻”。

她闻声抬，神中有几分憔悴，但眸光炯然，似是定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