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褚遂良在此，只怕早已如当日那小会上一样痛斥声了，可英国公的反应不同。

徽四年，他因年迈而觉力有不逮，还是挂上了个司空的名，时常会来中书省办公之地参知政事。

他刚要将宸妃二字说，却骤然想到，那些抗拒他改变之人本无所谓他要给媚娘封的是贵妃还是宸妃，只是想要将他、将媚娘都牢牢地钉死在原本的位置上罢了。

看看吧，连一个小孩都知，天该当执掌天的。

李勣打量着李治的神，缓缓开，说破了李治的来意，“陛不像是随意走走，才走到此地的。我人是老了，却不代表真到了老昏的时候。陛如有事务叮嘱，不如说来便是。”

李治坦然一笑，与这位者一并行到了桌边，相对而坐，在坐定后回：“朕确有一事想要问询于英国公。”

以至于自英国公耳朵里听到的，便已是李治吐的两个字——

李治已徐徐说了后半句，“英国公以为如何？”

他想立武昭仪为皇后。

也或许同样是这番，当李治终于将话说的时候，他发觉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难言。

不知不觉间，这位大唐天已有了翻手风云的魄力，让他忽觉有些怀。

“我立武昭仪为……”

这一番思虑在被迫得太急中升腾，只在电光石火之间完成。

那么他便是离经叛一些，的改变更为惊天动地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皇后。”

这一句说，像是打开了李治上的某一开关，竟让他抬眸之间容光焕然，也让李勣骤然想到，在万年中李治朝着孙无忌发问的时候，在山洪爆发中他立于山巅的时候，分明都是这个模样。

这便是他要问询于李勣的问题——

而当先帝驾崩之前，李勣先被贬官，又由新继位的李治将其召回，一路提到参掌机密的相位上，正如李世民死前所愿，是让李治对李勣再施加一份恩惠，而彻底将二人之间的君臣关系捆绑落定。

立武昭仪为皇后，如何？

彼时李治遥领并州都督，李勣则在并州任职十余年，这其中的上级往来，让李勣的上早被打上了一层李治同党的标签。

戎多年，让这位者的面貌中依然有一板正庄严之，但回的这句话，却更像是辈对于晚辈的闲谈寄语。

早在李治还只是晋王的时候，他便与李勣有了一番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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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往日旧，虽掺杂着李勣有避祸之想一度辞官退让，李治却从未怀疑过他对自己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