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李治不愿走，是因不想担负上天行籍田礼后还有天灾的骂名，更舍不得此地的议事环境，现在却是诸事妥当，为防过犹不及，该当回返了。

“不错。”李治握住了她的手，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媚娘，他们也会怕的。”

所以在这一政令上他们绝不会再有意见相左。

李义府有多少本事，李治是清楚的。凭借他的履历，要真让他坐上相位执掌天事务，或许还远远不够，只是遵循旧例地清除患，却绝不会误事。

他们也怕，昨夜实则是为陛所救的恩若不归还，迟早会再度遭到狂风骤雨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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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最起码，他已不再像是先前一样迷茫了。

为了给自己争取到一个机会，李义府也绝不敢有所敷衍。

这一切改变……

人这东西，真是一笔要命的账啊……

他们怕李治真是天命所归，而非李唐宗室之中一个可供关陇贵族拿的帝王傀儡。

山中并非久居之地。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李治从来都很清楚，与其说是媚娘在他和孙无忌的博弈之中牟利，还不如说，是他们二人在危机之中互相成就。

武媚娘端详了片刻他的神，忽而展颜，“看来陛并未遭到多少阻力。”

他们怕次还有这样的况，会成为被李治放弃在山洪之中的一员。

投机……好一个投机！

李治旋即笑：“他是从韩王这里，看到自己的路了。”

武清月猜测的一不错。

只不过，他话说得笃定，想到昨日所见的山洪景象，他也依然不难猜到，山的况虽势必要比原本可能现的样好上不少，也绝不可能真成了一番风平浪静的样。在天灾面前，总会有人命伤亡的。

再者，这数年间孙无忌专横太过，压制了太多人的路，自李义府的抉择里，他隐约窥见底反弹的机会了。

他又：“媚娘昨夜还建议我，趁着关中患爆发的契机，向雨同样泛滥的区域达诏令，务必排查患危机。此事我也在朝会上与众位大臣商议过了。”

更应当多谢彼时阿菟的一哭引来的母女相拥，让弱对比之势何其清晰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让李治最终定了决心。

多亏了有媚娘啊。

“有薛、李二卿山持事务，暴雨看也有平息之象，媚娘不必忧心，最迟七日，我等必定启程回返安。”

至于回到安，回到那张曾经被李治定义为仄的小床之中，要如何抓住去期间的反击，而图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