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治不知，当孙无忌说这话的时候，到底是因此前给他安排的工作有所怨言，还是要以此举警告李治之前的追封等反击行动，又或者是，他真觉得此事不过一件浪费人力的无谓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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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额角青直，一贯温和的面容都有刹那的僵扭曲，“可倘若当真有雨后山洪，怎能叫无谓之事？”

“媚娘，你知太尉说什么吗？”

那明明是命攸关的大事！

那么李治这决断着实“孩气”，便实属无谓之举。

先寻几位朝中要员就此事商议一番为好。

他与朝臣之间的商议里结果如何，已不需多说了。

有洪之灾还好说，要是没有该当如何？

殿中极静，这句话并不难被另外两人听到。

以她揣测，孙无忌也未必有这等悖逆心思，要对李治有所不利。

他一字一顿地开：“他说——”

李治在案边坐，见女儿抱着沙漏趴在一边，媚娘对着桌案上的天象卷宗研读，沿路行来蓬发的苦闷仿佛终于找到了倾吐之地。

武清月小心地端详着李治的面，猜测他此刻需要的可能不是一个明确的回答。

但他没有旋即接上一句话，而是在反复几次呼，平抑了自己的绪后，才用仿佛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他还将我当陛吗……”

并不是在他们的面前没有这样的难题，只是孙无忌不想去解决，也觉得李治这位陛没必要分神去解决而已。

然而当临近夜间李治到访仙居殿的时候，被遣退去的女都不难看到这位陛脸上蛰伏着怒火。不过这份怒火不像是朝着昭仪去的，让她们在合上殿门之时心中放松不少。

可局势到了这个地步，对于李治来说，他不会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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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淳风的那番论断被呈现在这批议会众人面前后，孙无忌回说，关中粮每年都有缺，需从别调拨而来，若是陛发动人手用于排查患，甚至将民众迁移而走，势必耽误农耕。

他只知，这番话音耳，听起来与当年那句“条式律令，固无遗阙”并没有什么区别！

“陛似乎没能达成自己的愿景？”武媚娘抬眸朝着李治看去，正对上了他有些委屈的神。

“陛何故此劳师动众的无谓之事！”

第21章

在烛光的影里，在场之人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李治的面颊动了一瞬。

对于堂、统筹要务的人来说，宁可少不可错，这才是真理。

说实话，孙无忌没有将话说得那般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