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如常，还真像是在和韩王这位叔叔商谈家事：“籍田礼中惯例，天对随行官员该当赏赐，岐州官员办事尽心该当有赏，皇叔为我……分忧，也当有赏。不知皇叔想要什么？”

乍听起来，这问话问得令人有意外。

天有何赏赐，均是皇恩浩，哪里是臣可以拒绝甚至商量的。

偏偏将此事放在韩王李元嘉的上，又一也不奇怪。

论官职，他已是上国、遂州刺史。论地位，他是实封千的韩王。

韩王本人又是个不慕名利只好学问之人，连与兄弟往来都多持平民之礼。

赏赐土地或是钱财对他而言并无意义。

今日韩王给李治的惊喜，若是随意打赏，反倒是他这位为君者的不是了。

确实是该这么问。

自后方跟随的众人看去，李元嘉似有一瞬端详着李治的脸，像是在思忖这份赏赐的底线。

又行了几步去，方才听他说：“不瞒陛，臣有此举，是因前日梦见了先父。”

父亲？他梦到了祖李渊？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个开不大寻常。

可看李元嘉语气平静，竟不似说谎：“所以臣心想，陛亲耕之时，有民众和乐景象，若臣执笔画，或许能令先父得见今日之大唐。至于能得陛青，就是意外之幸了。”

“但倘若陛真要有赏，臣还真有一事相求。”

李治笑了笑：“皇叔纯孝，乃是好事，但说无妨。”

有了这句许可，李元嘉的语气轻松了不少：“陛有臣属在侧，朝野勠力同心，且看今日籍田礼便知一二。先帝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画，必定能成后世嘉话。倒是先父……”

他说到此，忽而顿住了脚步，朝着李治行了一礼：

“我李唐开国从太原起兵，先父基业就从此地兴起。然而太原元谋功臣之中，有多人未能位列凌烟阁，已渐渐为人所忘。臣请陛准允，让我为诸人作画。”

李治凝视了他片刻，忽而眉峰一扬：“只是作画？”

目光接，李元嘉咬了牙关，憋了最后一句话：“陛若更有垂怜之心，不如为其追封！”

第13章

“他让陛追封太原元谋功臣？”

孙无忌自觉力不比当年，在籍田礼后便先寻了个落脚地休息，哪知刚坐稳不久，就忽然收到了这样一条消息。

报信之人着上方忽然锐利的目光，“韩王是这样说的。”

韩王李元嘉向着李治说的那番请求，都被他原模原样地陈述给了孙无忌听。连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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