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云舒的掌心落了空。

“抱歉。”谈云舒垂手，说话的时候带着些许的鼻音。

“你是在为刚刚的事歉还是为以前？”

“刚刚。”

谈云舒望向她，缓缓地：“以前的事，我光是歉还不够的，我……”

“够了，谈云舒，不要再冠冕堂皇地讲去了。”方逾打断她，呼一气，她知没有再聊去的必要，“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真是让我觉得有些不适。”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方逾说完把罩还给她，随后转过，抬往路边走。

她已经没有了挤地铁的心，打车可以让她更快地回到自己温的小窝。

刚走了几步，后传来谈云舒的声音：“方逾，我怕我说了‘对不起’之后，我跟你之间就彻底地两清了。”

“我不想跟你两清。”

谈云舒又追上来，站到方逾的面前，晶莹的泪一颗颗地往砸，她的睫，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里，她难以控制地失态了。

她的鼻音非常郁：“可是……真的对不起。”

她再怎么想要欺骗自己，她曾经玩方逾的也是真的。

什么各取所需是她欺骗自己的借，她跟方逾之间，从来都不是对等的。

就像是一块跷跷板，她永远在，而方逾贴于地面。

直到六年后的现在，跷跷板才终于平衡。

刚刚看着方逾清绝的影，谈云舒只受到了钻心刺骨的痛。

明明五月中旬的天气刚好，她却觉得四周都飘起了雪，这雪又像熔浆，一碰到就会让她浑发疼，直至让她成为一空壳。

方逾没有再往前走，她抬眸看着前的谈云舒。

谈云舒的这副模样是她不曾见过的，她视角里的谈云舒向来都傲且优雅，像童话故事里最尊贵的白天鹅，面对任何事都是从容不迫的样。

可现在的谈云舒泪朦胧，本来就过还没好全的一张脸又因为泪而更红了。

而方逾也终于听见了这句迟到六年的歉，她的力气在这一刻都像是被光。

她往后踉跄了，待稳住形了，才勉力扯起，说：“谈云舒，如果你当初在一开始就告诉我只是玩玩而已，我想我也未必玩不起。”

“是我玩不起，方逾。”

“我怕你会逃走，我不想你逃走。”

方逾的呼一，随后：“很晚了，我该回家了。”她从包里取来一包纸巾，递过去，“你什么时候想好要我报答你了，就告诉我。”

谈云舒沉重的睫轻扇，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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