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很暗，应灯没亮，可他们还是在雾蒙蒙的黑暗中看清彼此双。

陶琢笑起来，和严喻说了时隔四个多月的第一句话：“生日快乐，喻哥。”

“十八岁了，天天开心。”

陈娴站在旁边嘴一动，显然是想提醒陶琢不是说好了就一句话？但沉默片刻，还是没开。

严喻的声音很轻：“别哭，陶琢。”

陶琢真不想哭的，但他一看到严喻的脸，一听到严喻的声音，委屈就不争气地决堤，眶瞬间红了，忍着才没掉泪来。

他把糕到严喻手里，然后手忙脚地摸袋：“等等，我……”

手掌握着什么，伸到严喻面前。

陶琢说：“手。”

严喻看了陈娴一，陈娴扭开去，于是严喻伸手，陶琢张开，一颗被雕刻成萤火虫形状的夜光石落严喻掌心。

陶琢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望着严喻的睛，那一刻他们都懂了彼此的意思。

这只萤火虫会代替陶琢，每晚陪伴在严喻边。

陶琢转跑远了，严喻拎着糕去，陈娴把门关上，一言不发地走自己卧室。

严喻没有开灯，一个人坐在客厅，在黑暗里静静地看着那个糕，然后切了一角小心品尝。

味很好，不涩也不腥，像陶琢那样的饭白痴，不知在厨房里忙了多久。

那一刻严喻觉有的东西顺着脸颊落，滴在手中的萤火虫上。他没有去，萤火虫若有应一般倏然亮了一刻。

晚上严喻躺在床上，将萤火虫放在枕边，夜光石在黑暗中发淡淡绿光。严喻忍不住弯起嘴角，轻轻了石，好像这样就是在摸陶琢的脸。

他从枕底摸平时用的旧手机，没有卡，不能打电话也不能上网，只能看提前存去的照片，和一个被他翻来覆去盘了不知多少遍的视频。

视频里，那个少年抱着电吉他站在舞台左侧，穿着风格很朋克很摇的衬衫与仔，一只choker，角的亮钻熠熠生辉，视频拍摄不久前还被他吻过。

灯光闪烁，不断掠过他的，严喻忍不住弯起嘴角，伸手轻轻一他的脸。

副歌段落前，那人蓦然抬，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和严喻对上视线，对他灿烂一笑，然后扫弦，充满力量的音乐将气氛推到。

同样的，拍视频的人也把镜推近，锁定在这少年上，看着他在舞台上光芒四，然后再也挪不开。

“这首歌是弹给你的，”陶琢的声音跨越时空而来，“你喜吗？”

喜啊，陶琢，你不知我有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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