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压手。布料不在哪地都是俏货，其他的姜青禾能忍住，可唯独布料她特想要。

贺旗镇上最多的就是麻布和褐布，线麻产得多，山羊更是漫山遍野。可这两布，都磨得人肤生疼。

她都忍不住心动了，更遑论其他人，一直嚷着问咋换，小羊羔都成啊。

“换换换，”小胡在旁边帮腔。

可骆驼客愁的是咋写蒙人的名字，谁拿了啥，谁换了啥也不晓得，这生意哪有记在脑里的法。

小胡最多能把自己名字写清楚，着实无奈，帮不了他们。

这时候姜青禾又从她随带的包里掏炭笔和一叠瓤瓤，徐祯上次给她的桦本，她可舍不得用。

她说:“我帮你们记账，但是棉布得给我留三匹，打个折。”

都到这份上了，哪有不应的理。

姜青禾自己都顾不上换啥，先给阿妈一个个记账，都兰也来换了，她只换了棉布条和糖块。

她手太拘谨了，就她和妹俩过活，再多抠半个都抠不来，不过她也要帮骆驼客，还能换半尺白布。

牧民阿妈要换的东西并不算太多，除了布匹、针线脑、糖油盐等等，酥饼啥的心，她们用制品换的。

可把那些娃乐得脚，姜青禾有怜悯，吃吧，多吃，毕竟明天还得活，不过这也都是娃惯了的活计。

都兰把自己换的糖块包，拆开拿了给蔓蔓，蔓蔓在后扭着手，她小声说:“娘说给我换的，我不吃。”

她一不馋，怕都兰要给她，跑到姜青禾旁边蹲着看地上拆开的糕，吞。

等大家换的货一一对过了后，姜青禾揣着刚拿到手还乎的酬金，连多少钱都没数，开始买。

有好些货其他人都不认识啥，可姜青禾知啊。

那一个个圆棕黄的货，可不就是桂圆，剥开里的特别实，很补。她喜生吃，撕扯那层在嘴里嚼，不过以前她家乡那地，更喜把煮沸，将桂圆放煮，煮到从瘪到饱满。

招待人时要不放红枣，要不磕两个搅散或是就包。

以前她都不喝，如今到了这里都是奢侈了。

桂圆在南货里卖的并不算好，骆驼客也只带了一小袋，全叫姜青禾包圆了。还有那袋灰扑扑很难看的笋，也没人要，她也拿了。

“这看着都要烂了，别买。”

“对啊，这不能吃的。”

牧民阿妈们忧心忡忡的，姜青禾就跟她们解释，“我认识的，都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