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来相亲了。”祁扬终于神智回笼，他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讪讪地偷瞄陆瑞安的神，小声回答，“我缠着他要了地址，就来了，本来是想问前台你有没有在酒店……”

陆瑞安心震颤，他定定地凝睇着祁扬，不由自主地伸手拭祁扬尾不断落的泪，那温的意被冬日的空气迅速冷却，却让陆瑞安到格外炙，得他指尖战栗。

他忽然想起之前拆开那封被他尘封七年的书，想起那封信中一笔一划认真写的自己的名字。

祁扬睫轻颤，连忙抬，撞陆瑞安邃而复杂的目光注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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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发问：“洛明起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祁扬吞吞吐吐，最后委屈地憋一句：“……你别赶我走。”

陆瑞安心狠狠一，疼得他的呼在那一瞬间停滞。

他知自己是一个懦弱又胆怯的人，因为畏惧一切冲突，所以总是使劲浑解数、拼了命地去平息所有可能会殃及自己的争端。

“前台怎么说？”

这团从指尖淌过心尖，哽在他中，让他迟迟发不声息。

从前是他着陆瑞安和他吵架，哪怕陆瑞安会沉默得让他生气，但好歹急了也会和他吵上两句。可现在，陆瑞安却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同他说了。

“我又问了门卖古董的大爷，他说看到你跟别的男的一起酒店了。”祁扬自知犯错，连辩白的声音都微弱得不再和以前一样理直气壮，“我没想嘛的，我就是、我就是找不到你着急，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别讨厌我……行吗？”

他语无次，忐忑又慎微的目光让陆瑞安久久无言。

祁扬一气，他竭尽努力地想要朝陆瑞安一个笑，惨淡收场，却忽然到一片温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良久，祁扬中的光亮随着涸的泪痕一寸寸黯淡——他到四面八方涌来的绝望将他覆裹住。

“那你……”

——分明是祁扬势地拽着他推车里，分明此时的祁扬还虚压在他上将他禁锢在怀中，却仿佛陆瑞安才是扼住祁扬咽的人。

父母争执是这样、同学争吵是这样、朋友间的不快也是这样，他自以为只要足够迁就，他就可以得一隅息的空间。

陆瑞安一时无言，心像一朵浸了柠檬的云，被祁扬反复挤，让他无法忽视。

而卷的睫一低垂，似有若无地几滴，从优越的鼻梁尖过，悄无声息地落在陆瑞安的颈侧，与薄薄一层肤覆盖的跃动叠合在一起。

“她没说。”

陆瑞安看着他，轻声问：“为什么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