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来源没标注，又存一笔。

那些记账由详细到日期与哪一份工作所得，到逐渐简略地只写一个年月和数字。

大概贺繁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多少份工作，又在哪一天存了钱。从国到加拿大，一笔一笔，一一，在每年的最后一天总结还差多少才能补完那连本带利的一百万。

这一份一份，他想都没想过贺繁会的工作，一笔一笔，没停歇过慢慢上涨的数字，便是他一直想探知的，埋怨贺繁不肯同他讲的那七年吗？

贺繁收了老江的钱，又从一开始就决心还上这笔钱。

不对，江代觉得哪里不对。

脑里忽像是闪过一电，在他耳边起噼啪几声火星。

重新拿起那张写了字的银行，江代眯扫过贺繁的字迹，又翻过来检视每一笔到帐的细节。

不对，日期不对。

他盯着上面江致远汇款到账的日期，瞳孔一缩，猛地抬。

颅与心腔齐齐轰隆鼓噪，江代草草将贺繁的东西回去，离开他房间，抓起餐桌上的车钥匙冲了门。

夜将黄昏一驱逐，雨打在车窗上，喑哑嘈切。

菲佣阿英听见乍响的门铃，没料到这个时间有人来，吓了一，用围裙抹了把手便去应门，看到是江代时有些讶异。

“少爷，你怎么来了？”

一般他都是周六或周日才会一天回来吃饭。

江代没像平时那样脸上带笑问候阿英，一言不发，鞋都没换就直接门，径自上了楼梯。

“少爷？”

阿英不解地在他后又唤了一声，看他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英文。

晚饭过后，于静雯去上瑜伽课，江致远一个人在楼茶室里，听到门的动静没有抬步，等着阿英过来和他汇报。

不一会儿门被敲响，阿英困惑地告诉他江代回来了，什么也没说就直接上楼回房，看着奇怪，问他要不要过去看看。

江致远放手中茶盏，琥珀盘珠在手里捻了半圈，说不用了，让阿英去忙，门开着就行。

片刻过后，江代急促有力的脚步声由楼梯响起，逐渐近，转人到了茶室门，手上拿着什么。

“吃饭了吗？”江致远镇定问。

而后见江代神凝重地不回答，探手拎起茶壶和一个空盏，斟上一杯，“泡的陈，这个不影响睡眠，过来喝一杯。”

江代直直朝他过去，站到他面前，将那张多年前他给自己的汇款单在了茶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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