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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虚伪。除了闫梁行带给她的伤痛外，剩的麻烦可能都来源于他自己。

闫宥中午和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也仍然吃不什么，看了言又止、又很快恢复从容淡定的陈憬，了，说：“妈，我在放寒假。”

靳粒发了一桌看上去非常丰盛的菜给他，还问：“闫宥，你在什么？”“有想你了？”

除夕夜的餐桌上，因为没有陈怿，每年过年的菜都很简单。

闫宥对他爸的很复杂。

给你唐姨打电话，”陈憬主动提起话，“闫梁行还想……已经没事了，你就正常地上学，放学，踏实学习，任何东西都不能影响你。”

老人家先是对他们除夕当天回来表示不满，又继续了惯常的话题——劝陈憬多注意家，和骂陈怿为了个男人和家里决裂。

他跟随陈憬回到姥姥家，老人家的骨看起来还很朗，气宇轩昂地等他们过来。

餐桌上沉默了许久。

如果他有选择的余地，闫宥甚至不知他应该跟谁走。可以的话，他更想自己一个人，避免在以后成为谁的累赘。

闫宥度过了一个相当充实的除夕。

“忙忘了，对不起啊儿。”陈憬不见尴尬，给闫宥夹菜。

曾经他以为他爸至少是为了这个家在打拼，现在他爸到底为什么始终游离在这个家之外，原因就不太明了了。

陈憬一直没有回答他。但在闫宥走到厨房时，听到餐厅里有细碎的噎声，不必要他再去打搅。

说恨，不知自己有没有资格恨一直给他提供着最好的资源的他爸。说，好像也还没能到那个程度。

关于未来，原本明晰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闫宥不听她这番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默默在一旁吃菜，听陈憬偶尔迎合她两句，百无聊赖的。

至少陈憬已经不在乎了，闫宥就也没什么资格去指摘什么。

但闫梁行单独来找过两次闫宥，话题是离婚夫妇老生常谈的孩分割问题。

唐姨是陈憬的一位律师朋友，算是通过闫梁行才认识的，如今和陈憬更为熟稔一些。

这餐饭的间隙，因为闫宥很明显的走神，被两位辈稍作警告，但当袋里的手机发震动时，他还是没忍住打开消息。

在除夕前的这一周中，闫梁行终于没有再回过家，尽他本来一个月里回家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直到两个人吃完饭，也没有什么能够再留在这里的理由，闫宥才起收拾桌，走餐厅时，回过和陈憬说：“妈，如果我能帮你什么，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