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粒刚攒起来的那一气就散了。

靳粒沉默了一会，看着碗里的气消散，才去取了成绩条回来。

他爸开始嘟嘟囔囔地抱怨房面积小，他妈说那你要有本事就换一。他爸就说文职哪儿那么容易升，他妈就说那你又没有技术岗的能耐，像陈憬似的。

放松许多。

靳粒觉得他妈很夸张，但一十分开心，脚步轻快地去洗手，在客厅遇到他爸时，笑容才收敛了些。

靳粒的碗里堆满排骨，但他爸只要一开说话，他就不能再动筷。

“是不认识你爸吗？”靳平躺在摇椅上，合上报纸，镜耷拉着。

靳粒轻手轻脚起来，小声地向他爸问好，然后被赶到厨房帮他妈盛饭。靳平讨厌他这个扭的样，靳粒自己也知。

“数学72？”靳平声音提几十个分贝，“我当年上学那会，条件可比你艰苦多了，都没考过你这个分！”

靳平还盯着新闻联播看，又开：“月考成绩怎么样？”

姚琪珊看不去儿坐着挨饿，在这时候埋怨了靳平一句，语气略带不满：“好好吃饭啊，非得现在说孩。”

但靳粒不能敷衍，主动代：“学习状态很好，没有玩手机。”

老房狭小，餐桌放在客厅边上，电视里在播新闻联播。不言寝不言，是靳平定的规矩，但靳粒觉得也只有他爸在破坏。

“在你上学期间，我们不问，不代表你可以放纵自己，知吗？你这个年纪，该什么，不该什么，自己心里有数。”靳平慢条斯理地说。

姚琪珊打圆场：“那语文不考吗，其他科也过得去。”

靳平从来见不得人忤逆他，更加歇斯底里，“数学满分150就考72，我不知他怎么吃得去饭！多大的人了就知吃喝玩乐，不知每天都在什么！”

姚琪珊在靳粒刚开门后就迎接过来，掐了把他的脸，心疼地说：“我宝贝又瘦了，一会吃好的补补！”

靳平留着的一缕胡翘着，所以靳粒觉得他爸此时很像一只被踩住尾的老山羊。

结果又听姚琪珊说：“不许这么和你爸说话啊，惯得你。”

他爸妈不愿让靳粒带手机上学，但他住宿，必须得有，所以每次回家都要盘问两句，还曾经查过他的浏览记录。

“这周学习状态怎么样？”靳平睛没有离开电视，像是随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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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一时没人再开，靳粒等了片刻，重新拿起筷。

靳粒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抬起，很惊喜地看了他妈一。他得到了依仗，于是腰板都直了些：“好好吃饭吗，非得现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