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很庆幸，当初能遇见他，如今能拥有他。

“陛”她喃喃唤他。

裴浚忽然在她脸上看到了初见的懵懂，细细密密的愫在他缠绕，一难喻的喜涌上心。

他忍不住在想，他到底是何时开始喜上这个女人。

不是行窗外那惊鸿一瞥，不是琼华岛上义无反顾的奔赴，或许在更早，在那双朝般的杏灵灵望着他时，无意中就拨动了他的心弦。

“宁宁。”

他款步朝她走来，声线依旧清冽，宁宁二字自他，丝毫不觉矫作，有一不动声的溺。

“饿了吗？”

她累了一日，不曾好好。

凤宁这才恍觉腹空空，轻轻了，“我是饿了。”

席面早已备好，裴浚扬声吩咐，人鱼贯而，伺候二人用了晚膳。

漱净面，又换了一袍，裴浚牵着她去消。

除夕在即，京城的百姓趁着帝后大婚的喜庆劲，先一步庆贺新年，四周城墙烟迭起。

遥远的喧嚣在夜里回，可以想象京城坊间闹飞扬。

皇却格外寂静。

裴浚牵着她登上绛雪轩，正值隆冬，绛雪轩外残雪错落，风呼啸着，一浮亭略有冬泉叮咚，凤宁好奇探目，零星些许落英在面游，狭的溪缀着几盏五颜六的灯，光线连成一片，恍若灯河。

裴浚见风大，将大红斗篷的兜帽给她兜住，只一张明净的靥。

过绛雪轩，往堆秀山走，遥遥瞥见一抹雕栏画栋藏在绿之。

裴浚见她似乎有意，又牵着她沿着平直的石桥，往浮碧亭去。

沿途人纷纷跪请安。

“陛万岁万岁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裴浚听了这话直皱眉，

“朕万岁，皇后千岁，皇后千岁后，朕岂不是孤家寡人了，传旨，今日起，也称皇后万岁。”

凤宁悄悄瞪了他一。

人纷纷惊愕，却也不敢质疑，连忙称是。

裴浚牵着她越过人，上了一廊桥，凤宁却忍不住回看向那几位人，温声，

“快些起来吧。”

裴浚看得来，凤宁还不太习惯皇后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