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卷卷，决不能越过那门槛，卷卷牢记在心，乖巧地等在遵义门，可惜一月过去，又二十日过去，它还是没能等来凤宁。

裴浚近来都歇在乾清，这一日夜里想起有一册古籍搁在养心殿东阁的书架上，打算回来一趟，跨遵义门前，便瞧见一雪白的圆球缩在门外的墙。

裴浚看着卷卷，眸光定了那么片刻。

那傻猫似乎认了他，双往后一蹬，防备的姿势，脖前倾朝他呜咽一声。

裴浚给气笑了，有胆。跟它主一样敢在龙须上。

裴浚没理它，了养心殿。

后跟着的小使见此景，慌得跟什么似的，赶忙请示柳海，

“公公，您瞧着，是不是得把这猫给扔去。”

柳海神扫过去，“这是凤姑娘养的猫，陛都没开，你敢扔？”

不仅如此，柳海还吩咐人悄悄送了些给卷卷吃。

卷卷见裴浚没搭理它，悄悄缩去了近光右门的檐。

这是自那日暴雨过后，裴浚第一次踏养心殿，过去她常坐的矮几已收拾走了，元宵节那晚赠的灯也被收库房，原先摆在案前那些波斯文译著，不知所踪，养心殿的侍已将御书房外彻底清扫净，以防留任何李凤宁的痕迹，惹他不快。

寻到那册古籍后，裴浚吩咐韩玉将之送去阁给当值的袁士宏，随后沐浴更衣。

时辰尚早，戌时刚过，裴浚换了舒适的宽袍来到御书房继续看折。

柳海在一旁伺候笔墨，

裴浚总觉得柳海在他跟前晃得厉害，看他心不在焉，将朱笔一搁，冷瞅着他问，

“你这是怎么了？背上刺了，浑不舒服？”

柳海苦笑不已，自那日封妃一事因李凤宁折戟后，但凡看到充实后的折，裴浚脾气一就燃，有多远扔多远。礼官员叫苦不迭。

“万岁爷，方才礼几位堂官将老叫过去，狠狠训斥了一番，说老这掌印当得不称职”柳海吞吞吐吐，“这不，老便在皇挑细选两位妙人儿，陛您瞧着，要不今晚便挑一位来侍寝？”

李凤宁离开后，裴浚不曾再幸过女人，那时裴浚不提，柳海也不敢贸然行动，这不前几日他斩钉截铁认定自己不缺女人，为司礼监掌印自当承办到位。

是以这几日，柳海在后挑两名姿格外众的女，打算侍奉裴浚。

裴浚闻言冷淡地看着前方，沉默好半晌，一声轻哼遮去眸底的幽黯，他脆利落开，

“宣！”

柳海差喜极而泣，立即退去，连忙招手示意将人领来。

裴浚就在殿等着，明黄的帘帐从两侧撩开，他屈膝坐在架床上，狭目低垂就这么冷冷睨着前方，珠帘浮动，一娉婷影袅袅娜娜挪了殿，人伏在地上，背脊弯优的弧度，嘴里说什么裴浚没听着，也没注意听，目光似钉在那影又似放空。

大约是久久没听到皇帝的旨意，那姑娘大着胆抬起眸，她微微躬，仰着一段雪白的脖颈，前折旖旎的光，眉微在前晃过，略有似曾相识的觉，待定睛一瞧，那也是一双杏，角酡红脉脉，饱满的红比涂了胭脂还艳丽，了一把细颤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