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依旧燥不堪。

凤宁和杨婉送章佩佩至东华门。

凤宁虽然不见悲伤，可绪显见十分低落。

章佩佩将手中一个锦盒给她拿着，又示意杨婉与她到门另一侧说话。

两位姑娘相视一笑，颇有泯恩仇的意味，一时谁也没开，不约而同看向对面的凤宁，

凤宁正与一小女说话，原先那名婢女被太后置了，剩的这个是在慈宁一贯伺候章佩佩的小女，太后让她跟着章佩佩回家，小女是活泼的，将章佩佩留给凤宁的一盒首饰打开，如数家珍与她介绍，凤宁勉挂上一丝笑容，默默地听着。

看到这样的凤宁，章佩佩心里说不的难受，回过眸与杨婉，

“杨婉，咱们俩虽斗了很多年，却也是君之争，不曾伤。”

杨婉失笑，还是那副温婉端庄的模样，“我从未记恨你，甚至我很欣赏你。”

确切的说是羡慕，羡慕章佩佩可随心所地活着，不像她，自小被祖父严格要求，为世家闺范所束，琴棋书画样样通，将那个位置视为目标，不敢行错一步。

章佩佩也知杨婉为人，即便有城府，却不至毫无底线。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杨婉似乎料到她要说什么，笑了笑，“你说。”

章佩佩忧心忡忡瞥着不远的凤宁，

“答应我，若是将来你了皇后，替我罩着她一辈。”

杨婉默了默，不假思索颔首，“我答应你。”

章佩佩知杨婉这个人，一言九鼎，从不失信。

她放心了，又重新回到凤宁边，重重搂了搂她，扬起明媚的笑容，

“别送了，回去吧，待我得空，便看望你。”

章佩佩挥挥手，潇洒地离开了皇。

凤宁立在门侧，看着她慢慢走黝黑的甬，一走向光明。

那里有一片广袤的天际，鳞次栉比的屋舍，小桥人家。

真好。

第46章

刚与杨婉往回走,有一小太监匆匆奔来，请杨婉去阁一趟，必定是杨首辅有事待,凤宁只得独自回养心殿,这一路走了足足两刻钟还多，乏累地推开值房的门，梁冰照旧在桌案当公,手里正拨动算珠，不得空瞧她。

凤宁无打采坐，看着桌案上摊开的书册，忽然有些神,明明昨日还兴致译得带劲,这会儿枯坐半晌,竟不知从何着手。

值房外的廊庑隐约有一敞亮的嗓音,像极了章佩佩，凤宁意识转，声音近了，是王淑玉，凤宁心里失落片刻,又重新折回坐好。

梁冰将她一应神收在底，搁手的公务,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