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册书译得更好一些。”

这已经不是裴浚第一次从凤宁嘴里听到这个人。

他漫不经心翻过几页，即便写着波斯文，可以看得这位乌先生落笔无比畅，字迹风格比凤宁还要成熟，一本册写着密密麻麻的注解，可见用心。

更重要的是，李凤宁波斯文的书写风格，明显与乌先生一脉相承，也就是说，她临摹的是乌先生的字迹。

裴浚承认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是很不舒服。

他将册往旁边一搁，坐来淡声问李凤宁，

“你的字练得如何了？”

凤宁挠挠后脑勺，“最近忙着刻印，没怎么练。”

只见上首的皇帝端坐在御案，神冷漠，带着命令的吻，

“练，现在就练，练得不像朕扣你的俸禄。”

“啊？”凤宁顿时急哭了，她现在全靠那俸禄银过活呢。

个月她生辰，佩佩和玉苏可是说好了，要她置办席面一回东，凤宁悄悄问过红鹤楼一桌席面的价钱，足足要耗她半年俸禄呢。

凤宁小嘴瘪起，敢怒不敢言，慢腾腾挪至她的小几，不不愿，

“臣女这就练。”

上回是谁告诉她模仿天字迹罪同谋反来着？害她临摹刻意藏锋，束手束脚练成了个四不像，但凤宁还是兴兴练了。

“陛，金玉言，不许反悔哦。”

裴浚冷笑，“你什么时候见朕反悔过？”

凤宁默默颔首，也对，说不给她位分，这么久了就没再提过，天果然一言九鼎。

那她就大大方方临摹。

三月三，上巳节，皇城司在太池举办宴，民间有曲觞，洗濯祓除之风俗，女官们簇拥着太后坐在琼华岛的广寒殿风，柳海领着人送了几盘五糯米饭来，恭敬侯在一旁朝太后施礼，

“老祖宗，这是陛吩咐婢给您准备的糯米饭，也称五饭，俗话说吃了五饭，这一年哪便是五谷丰登。”

太后因为立后一事跟皇帝闹了脾气，近来与裴浚之间不算洽，她老人家看都不看一，冷冷，“我牙不好，吃不得糯米，你留着分给姑娘们吃吧。”

柳海也不敢恼，笑眯眯着人摆上了，除了五糯米饭，还有粉孩儿，象生果等，琳琅满目堆了一桌。

广寒殿的正殿，摆了七八桌宴席，老太妃们三三两两凑一桌，看着前姑娘们嬉戏。

章佩佩与王淑玉各带了一伙姑娘在湖边沾柳，先摘柳条，再拿着往湖里陶腾两，沾些渍往裙摆上洒，意在驱邪避疫，顺遂平安。

起先还规矩，后来不知谁起的，姑娘们你泼我我泼你，开始撒，其中要属章佩佩最为脱，当着太后的面，无人敢往她上洒，她倒是好，一个都不放过，大家拿她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