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山腰，凤宁骑得有些吃力，裴浚看着她额尖细汗一层一层往外冒，朝她伸手，

“朕捎你。”

凤宁目光就这么定了，视线从他前那个曾经向往过的位置，移至那只宽大的手掌，当知她并不是他喜的那类女，那个位置就变得没有那么有引力了。

她挣扎了片刻，朝裴浚摇，“陛，您说过人要自立，一片山坡我都爬不上去，往后我还能成什么事？”

也不裴浚什么脸，凤宁促着小赤兔继续前行。

裴浚看着她艰难的背影，沉默许久。

他知她是有些毅力在上的，可她也有些不对劲。

他没有探究，他也不喜被人牵着绪走。

到了山，整座紫禁城尽收底，各殿宇星罗密布般排在脚，那震撼令人心旷神怡。

小赤兔邀功地叫了几声，那神无比得意，凤宁一气，颇有些极目天舒的痛快，跟着它快地笑了几声，裴浚唤她她都没听到，带着两一猫兴地转悠，心里的抑郁一扫而空。

半晌不见裴浚那边传来动静，凤宁回过眸，却见那男人端坐在背，凉凉盯着她，

“李凤宁，气朕很兴？”

他能没看李凤宁在跟他叫板？

凤宁眨眨，“陛，臣女岂敢？臣女是了什么令您不兴的事吗？您是不是想多了？”

跟他哭有什么用？撒有什么用？他喜她时就逗一，不喜了转背就能扔开。

她不能那么在意他，他能一面选自己喜的女官，一面在这儿跟她寻作乐，她也可以。

裴浚气笑，学会跟他装傻充愣了。

看除夕将至，养心殿女官几乎没了歇息的时候，西南平叛大捷，裴浚忙着与和兵商议犒赏，又是年终尾祭，又是新年伊始，没日没夜在文华殿和阁议事。

凤宁也忙，活字陆陆续续刻，她需要一个个对，但凡有不对的，就得纠正重刻。

年底了，哪个衙门都忙，工匠们担心俸禄不能及时发放，多少有些心浮气躁，凤宁便在番经厂与养心殿两跑。

到了腊月二十四这一日，民间有过小年的习俗，姑娘们陆陆续续回府团聚，凤宁原也没打算回府，不想李巍遣人递了消息，车等在东华门，接她回家过小年。

今日本就给假，凤宁就没去养心殿报备，跟着杨玉苏便往东华门走。

“你爹该不会又闹什么幺蛾吧？”

凤宁现在有恃无恐不怕他，“陛都发了话，他不敢拿我如何，他们也威胁不了我什么。”

杨玉苏想了想，“也对，他现在结你还来不及呢。”

果不其然，这回回府，连李夫人都堆了笑容，对着她客客气气的。

凤宁坐在阁，四扫了一，“呢？”

李夫人气息微窒，笑，“你这段时日不适，去她外祖家小住去了。”

李夫人总不能告诉她，李云英现在记恨凤宁久矣，绝不愿在凤宁跟前伏低小，故而赌气去了外祖家。

凤宁也没当回事，略略吃了几就搁了筷，她留着肚去隔乌先生吃油泼面。

李巍夫妇见她不吃了，也跟着撂筷，李巍因为被贬斥心事重重，他不死心，总想着从凤宁寻门路。

“宁儿呀，上回的事你也晓得了，陛寻了个由贬斥你爹爹我，你爹爹我如今只是一个九品芝麻官，不仅如此，陛甚至去了手书至吏，言明不许我升迁。”

一段时日不见，李巍鲜见瘦了不少，人也不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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