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宁瞧见她额破了一大块，连着发青发紫，心震撼。

连杨这么的人都被皇帝罚，她又当如何？当真应了那句伴君如伴虎。

李凤宁小脸泛着忧愁，“你去吧，我来奉茶”

忍不住往珠帘的东阁觑了一，这会儿那间东阁就像是刀山火海，充斥着森冷的气息。

总得有人去吧。

李凤宁将原先准备的燕窝粥搁，重新换了温茶来，小心翼翼靠近珠帘，也不知直接，还是通禀一声，一旁来说，他们这些贴伺候的人，径直去奉茶是无碍的，可今时不同以往，凤宁唯恐自己了霉，被发。

于是便在珠帘往里探探脑来。

裴浚正瞥着那盘乌木牌，就捕捉到了小丫虎虎脑的样。

凤宁对上裴浚锐利的，浑打了个激灵，忙问，“陛，臣女可以来吗？”

裴浚给气笑，这人就夸不得，才好几日又开始犯蠢，

“你不来，朕上哪喝茶去？”

凤宁麻溜地来，将茶奉上。

茶不冷不，将将好。

裴浚擒在掌心喝了几，心怒火被压去少许，再抬眸，便见凤宁拢着袖双手握在腹前，小心翼翼偷窥他的神，见裴浚发现她，又慌忙躲了回去。

“你什么时候畏首畏尾来？嚷嚷着不给朕妃的气势哪去了？”

完了，终究还是躲不过。

凤宁脸一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女有罪，臣女不择言，还请陛消消火，别气坏了。”

他才不是因为她的事气呢，是气这些臣僚得多，连他闱之事都上了。

裴浚不理她，继续喝茶。

结果凤宁以为自己得罪皇帝得罪狠了，主动开始磕，舍不得磕坏了饱满的额怎么办，她自以为聪明地将手背搁在地上，磕手背。

裴浚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模样，忽然觉得好笑，决定逗她，

“你的乌木牌在这呢，还不取走？”

凤宁哪敢，窘得浑都在发，脆将脸埋在地上一声不吭。

装蒜？

也算聪明了一回。

裴浚发现欺负完李凤宁，心很不错。

忽然觉着单纯的人也有单纯的好，跟她说话不费心思。

她也不会在他面前耍心思。

第9章

敬事房带来的那不快很快烟消云散，裴浚吩咐，“去给朕准备夜宵。”

凤宁忙爬起来，屈膝退，片刻复又将方才备好的燕窝粥给奉来。

裴浚时常喝燕窝粥，只是今日的燕窝粥却有些凉凉的味，解暑怯却又不觉得寒了脾胃，“今日这里添了什么？”

到了她拿手的活计，凤宁回答得很自信，“回陛的话，添了一味冰药片，里边有百合，薄荷等，可解暑去心火。”

裴浚难得夸奖她，“味不错。”

凤宁笑得见牙不见，因着在御前，便是无声地笑，偏生额尖还残存一小块红印，恍若一抹朱砂，衬着那张漂亮的脸似暗夜里支开的一朵粉荷。

裴浚移开，心想李巍趋炎附势，那李家后宅恐也是个狼窝，又怎会养这么率真烂漫的女儿来。

呵，他这份闲心甚。

继续忙公务。

翌日阁几位辅臣养心殿正殿议事，杨婉挨了杖责，自然是在延禧养伤，过去陪着她一在御前掌文书的是尚书的女儿梁冰，梁冰人如其名，是个冰山人，在姑娘堆里有些不合群，她不说话，但一旦开就能怼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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