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莉表面上语气温柔, 手上却死死攥着衬裙里的小刀，只要索恩有异动, 她就会一把向他的手臂。

“梅林太太为什么把你关在地室？”

“因为……”索恩颤抖了一，几乎像搐，“我被退货了。”

薄莉这才想起，她在笔记本上看过他的名字“奥利·索恩”，后面被标注了“ld”。

“可以说说为什么吗？”她轻柔地说, “我保证不会取笑你。”

索恩，断断续续地说了自己的经历——他并不是先天畸形，而是九岁那年，脸上忽然了一个块。

他惊恐不安地告诉母亲, 谁知母亲第一反应却是，他可以成为第二个象人。

索恩跟敦象人的症状一模一样, 象人却是个大名人，不仅住了皇家医院，还见到了英国公主。

从那以后, 索恩的噩梦就开始了。

他父母一个当经纪人, 一个当主持人，带他到巡演，只需一元, 即可见到他麻布袋的真容, 五元可以上手摸, 甚至挤压他脸上的块。

幸又不幸的是，他当时刚块, 远远不及象人的畸形程度，观众们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父母为了这场巡演，把自己的房抵押了去，赚不到钱简直心急如焚，开始频频打骂他。

幸好——索恩的用词，让薄莉不寒而栗——随着年龄的增，他脸上的块终于越来越大，巡演开始盈利，父母不再打骂他，开始叫他“摇钱树”。

也就是这时，特里基找上门来，一番游说，从父母手上买了他。

“我本来要去一个戏团……”索恩怯声说，“但那个戏团忽然倒闭了，最后是奇观展上的一位女士买了我，让我在家里给她表演戏，可我什么都不会，也不会说话……女士厌倦了我，把我退了回来。”

难怪梅林太太的火气如此之大，特里基死了，她一分钱也没拿到，还要替他。

当然，她也可以不退钱，但如果她想继续畸形人的生意，就不能得罪这些买家，只能着把钱给退了。

薄莉问索恩：“你相信我吗？”

索恩看看她的脸，又看向她纤瘦的胳膊，犹豫说：“……我、我不知，我打不过梅林太太，她太壮了。”

“好吧。”薄莉脸上温柔的笑意倏地消失了，语气变得冷起来，“人各有志，如果你的志向是当象人，像戏团的猴一样任人围观，我尊重你的意愿。”

“我——”

薄莉打断：“想好再开。如果你选梅林太太，就算我能逃去，也不会带上你——你会一辈待在这里，后半生全由梅林太太决定，小心她把你的胳膊锯来，在鼻上，让你变成真正的‘大象’。”

索恩吓得一激灵，他见识有限，听过的最可怕的事，也不过是“人类动园”，父母常常用这个吓唬他，薄莉描述的画面完全超了他的想象。

“我……不，不……”他惶恐地说，“我相信你，我跟你走……但我真的打不过梅林太太。”

“不用你打架，”薄莉说，“你只需我说的，我们都能逃去。”

索恩。

薄莉附在他的耳边，开始教他怎么。

索恩胆很小，很容易听从他人的命令。

为防止他中途反悔，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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