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对埃里克说：“……谢谢你。”

门在外，多说几句谢谢准没错。

埃里克像没有听见一样，翻上，扯住缰绳。

薄莉刚要说“我可以自己上去”，他就已俯来，像上次那样掐住她的两胁，把她提了上去。

薄莉只能把话咽了去。

她还记得名片上的容——特里基住在新奥尔良的酒店，就是不知这里离新奥尔良多远。

一路无话。

薄莉盯着路上的风景，脑里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嘈杂过。

其实一开始她本不想组建戏团，之所以会那么说，完全是为了拉拢埃里克。

后面说，要给畸形演员量打造剧本，让观众知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也是为了拉拢他。

他一直不说话，想法难以捉摸，行为不可预测。

她只能用跟他经历相似的人，去攻陷他的心防。

只有这样，才能增加在他手存活的几率。

她没想到特里基会找上门来。

这样一来，开戏团的资源和金钱都有了。

要是她不组建戏团，估计会引起他的怀疑，只能着去践行自己说过的话。

沼泽地没什么好看，全是大森的秃柏树，枝上满了厚实的青苔，幽绿的地衣垂挂来，随风摇曳。

薄莉看着看着，不小心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天已经暗了来。

周围不再是沼泽柏林，现了几座简陋的农舍，围栏里养着猪、、绵羊。

路是的泥路，每走几步，就有一堆粪。

接近城市后，雾气反而变得厚浊起来，呈现肮脏的棕黄。

路上已经有了煤气街灯，但因为雾太了，灯光像被雾收了一般，透不半光亮。

薄莉忍不住蹙起眉，用胳膊捂住鼻，觉得这里的空气简直比现代的路还要刺鼻难闻。

埃里克似乎来过新奥尔良，即使雾气那么，那么重，他也毫不费力地找到了酒店的位置。

这时，他往前一倾，似乎想把缰绳扔在拴桩上。

薄莉连忙拦了他——怕他看不到她的动作，她几乎是伸手抱住他的腰：“等，你知哪里有服装店吗？”

埃里克顿了片刻，才重新拿起缰绳，在背上轻了一，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薄莉松了一气。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他上的气味已变得相当古怪，汗味、血腥味和沼泽地的腐叶味混杂在一起，如果不去换衣服的话，估计一酒店就会引来所有人的注目。

薄莉想到那个画面，不由一阵骨悚然。

埃里克不喜现在人前，更不喜被人注视。

假如真的发生那一幕，他估计会大开杀戒。

服装店快要打烊了，薄莉好说歹说，才说服老板放他们去。

不知于什么原因，老板对埃里克脸上的面见怪不怪，从脖上取尺，开始给他们量尺寸。

“六英尺二英寸……”老板对埃里克的犯起了嘀咕，“你们很走运，平时店里没这么大的衣服，一个叫特里的主顾，给他那些‘怪胎’订了不少衣服，其中就有这么大尺寸的。我们衣服习惯多几件备用，刚好剩来一些，可以给你们。”

薄莉立即向他谢。

老板似乎把她当成了埃里克的经纪人，开始跟她闲聊起来：“你们是来参加那个奇观展的吧？最近城里来了不少人，都是为了那个展览……”

“不，不，”薄莉说，“我们是兄弟，他是我的弟弟，刚从沼泽地打猎回来。”

说着，她把衬衫递给埃里克，让他去旁边的更衣室换上。

老板量了一她的，非常纳闷：“你们兄弟俩，一个得吓人，一个矮得离谱……怎么，他在娘胎里抢你喝？”

薄莉差被自己的呛到。

还好埃里克在更衣室，没有听见这句话。

母亲、女、亲密接。

全是他不可碰的禁忌。

他不会允许有人用这些开玩笑。

薄莉忽然想到，如果她像母亲一样照顾他……是不是能在他手活得久一些呢？

她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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