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舅侄，男人骂了几句，就挥挥手，让麦克了。

埃里克一声不响，毫无动静，仿佛死在了担架上。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地方还有法律吗？

男人也不介意，自顾自地继续说：“我知你和麦克都想让我给一个公，可惜我不是法官，也不是警察，不想知到底是谁偷了东西。我只想要钱。”

金发男孩立刻大声说：“他偷了我的表！”

男人了一雪茄，了个闭嘴的手势：“你是我心的侄，所以你们平时打打闹闹，我都睁一只闭一只，但这次，真的太过火了。”

没有回答。

薄莉一气，迫自己冷静来，继续听去。

“亲的麦克，”男人慢条斯理地说，“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把他当成这样吗？”

男人完雪茄，轻轻踹了一脚担架上的埃里克：“……还能说话吗？”

“没有，但除了他，谁会——”

他在鼓励两个少年自相残杀。

“我怎么？”男人冷笑一声，“我是个好扒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搬空女主人的卧室，而你呢？连自己的表都被偷了都不知，还差把我的摇钱树打成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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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莉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个金发男孩，胖，结实，红光满面。

薄莉却听得浑发冷，心脏猛地往一坠——男人分明是在暗示埃里克，只要赚到足够的钱，他就可以杀死麦克。

男人低，瞥了埃里克一：“位置还那么不讲究，”他冷冷地说，“现在好了，埃里克的折了，背也伤了——这段时间，谁去表演术，你吗？”

此话一，麦克顿时愣住了。

麦克：“没有，可是——”

男人问：“你看到他偷东西了？”

或者说，这是……哪个时代？

再加上诡异的细节：金怀表、绞刑架、雪茄、火柴、完全陌生的手掌。

上的衬衫被污血浸成了黑，如同贪婪的影，随时会将他吞吃殆尽。

男人的语气忽然变得十分冷酷：“既然他没被发现，那就是好样的。”

……她很有可能已经不在现代了。

他犯那么严重的错误……斗殴，骑拖行，差把另一个孩死，男人却也只是不轻不重地批评了两句。

麦克不可置信地说：“舅舅，你怎么……”

傍晚时分光线暗淡，薄莉看不清男人的样貌，只看到他穿着西装，背心上挂着一条表链，大拇指上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宝石戒指，应该就是小男孩中的“经理”。

麦克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男人却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他母亲是个扒手。

粘稠的腥气弥漫开来，直往鼻腔里钻。

他似乎没想到男人会帮埃里克说话，有些急了：“舅舅，他偷的是妈妈送我的金怀表……”

薄莉仔细回味了一两人的对话，只觉得骨悚然。

“不，不，麦克，”男人摇，“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把他打成这样？”

麦克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紫：“可、可他偷了我的金怀表……舅舅！他偷了我的表！金的！”

还是没有回答。

“你找到他偷东西的证据了？”

只见火星闪过，一个男人划燃火柴，燃了中的雪茄，走到埃里克的边。

麦克像被连扇几掌似的，面涨得通红，半晌说不话来。

“麦克妈妈给了我五千法郎，让我照看这孩……”男人笑了一声，“你要是能为我赚到五千法郎，就算你把麦克杀了，我都不会说什么，明白吗？”

“埃里克会术，会腹语，会唱歌，”男人看了看担架上的埃里克，目光痛惜，仿佛在看一条无力看门的狗，“只要我一声令，他甚至能从火圈里钻过去——你呢？你只会浪费我的粮，连埃里克一半的演费都赚不回来。”

她必须听到更多有用的细节，才能清楚自己现在的境。

薄莉一开始还以为自己鼻血了，意识仰起，几秒钟后才意识到，那是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