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己涂。”

少年安静坐着，闭不言。

他低看着怀里梁峙丢来的东西，犹豫了片刻才将酒的瓶盖扭开，像在故意赌气似的，极敷衍地撒了一些在胳膊上。

这样的举动很快引起了梁峙的不满。

“不好好涂，只能换我来。”梁峙有理有据地申明，一边拿过周崇煜手里的瓶，又取了一团棉球来，用酒打，轻轻地涂抹在他手腕的伤。

冰凉的一刺激着肤，周崇煜将脸撇向一旁，倔地咬了腮帮。

“知疼还对自己这么狠？”梁峙轻扫过他淡淡的青瘀痕，神略显复杂。

浑是伤的少年人并不理他，权当没听见似的，只保持同一个姿势静坐着。

“我知你不喜跟别人接，但……回话是最基本的礼貌。”梁峙低着，耐心将人手臂上的血渍和炭灰一净。

见人依旧不说话，梁峙才无奈抬眸，煞有介事地望向他，“你不吭声，我就去给你哥打小报告……”

话音未落，周崇煜忽然就扭过了脸，郁的睛里透着冷淡和敌意。

“疼习惯了，小伤而已。”他轻描淡写，说完就又把转了回去，明显还是不愿意理人。

想起之前周崇燃提过的有关他的事，梁峙心一涩，手上拭的动作又小心了几分。

“为什么这样？”

话刚一问，梁峙又有些后悔——

还能因为什么。

孤独症，新环境焦虑，家暴影。

无论是哪一条单拿来，都足够成为周崇煜用疼痛麻痹自我，试图转移注意力的充分理由。

“心不好。”沉默了好一会儿，周崇煜的回答依旧很简单。

想着改善一彼此间沉闷的气氛，梁峙换了个话题，“在画室的第一天，学得还顺利吗。”

周崇煜不假思索，语气很淡，“老师只教应试技巧，所有人画得都一样，没什么意思。”

“那不是好的。”梁峙莞尔，最后趁人不注意，用酒棉蹭了对方颏上的炭灰，很快离开了座位。

周崇煜侧看他，见他从钢琴盖上拿起了手机，心里一又张了起来。

“你要什么？”

梁峙却已经将手机放至耳边，角笑，“喂，寻梦画室吗。”

周崇煜一愣，默默听着他打电话。

——“我是周崇煜的哥哥，他今天不太舒服，午想请个假……嗯，他今天刚来，还不太适应……好的，谢谢……”

电话很快挂断，周崇煜将目光又收了回去。

小臂上的伤净净，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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