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云谏依然垂首：“没有区别。”

江岚更地陷迷惑之中，毕竟她的寿数也就在这两年了，她也快死了。

她不是没有焦虑的。

她都快死了，却还没能解决掉岑云谏，她杀得了岑云谏吗？

昆仑还是一盘散沙，看不到能够复兴的光芒，若是她死了，昆仑该怎么办？覆巢之无完卵，她就算没那么在乎昆仑这个名声，也要为自己的亲友徒弟们着想，起码为后人保住最后几座山。

这是没有意义的吗？

她是在什么？

她只是一个天赋还算过得去的修士，并称不上多么惊才绝艳，说不定她就是没有那个能力杀了岑云谏呢？倘若最坏的况现，岑云谏再次，她还能想到别的办法让岑云谏清醒吗？

江岚越想心越。

江岚又要再问，却被她的小徒弟给拉住了，着急地劝说：“师父，师父，别问了，别想了，师父，您冷静一！”

江岚这才被唤回神来，如梦初醒，大汗涔涔。

小徒弟都快哭了：“师父，师父，您不要吓我。”

江岚握住他的手，安抚说：“好了，师父醒了，别怕，我没事。”

江岚定心神，心有余悸地对岑云谏说：“真可怕，不过一句话，差不知不觉让我也要了。仙君……不，岑云谏，虽然你还有个人形，但是果然已经是个妖了。我究竟该怎样才能杀了你呢？

“我实在是想不到你的弱。

“你太可怕了。

“即便是我们修真者也有七六，敬的师、疼的弟、友的朋友、相的侣……总有一个的吧？可是你什么？我想不起来。”

这个问题把岑云谏本人也问住了。

他什么？

他究竟什么呢？

……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了。

不，似乎他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需要吗？

岑云谏回忆起自己的幼时，一张张他已经忘却的模糊面孔像是浮现在他的前，围拢住他，都笑着，在对他说话：

“岑云谏，你是被上天选中的人，一定要勤加练功。”

“岑云谏，你要拯救苍生万。”

“岑云谏，你不能对那小小的斤斤计较，而要心怀大义。”

“岑云谏……你应该……”

在他还不知世事的时候，所有人都告诉他，他应该要天、苍生、昆仑，唯独不应该某个人，包括他自己。

他是为昆仑而生的，为仙为生的。

即使是“岑云谏”这个名字，也不过是他的一个代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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