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成亲的第二天。

他问岑云谏可不可以给他一缕发，岑云谏问他要什么。

澹台莲州觉得自己像是被戳破的袋一样，一所有的张都瞬间了，他笑起来：“不是，这只是人间的一习俗，没有任何的法力附着。这两条不同颜的线代表结合的双方，这意味着夫妻伴侣的命运被缠在一起了。”

等他编完了，岑云谏一本正经地问他：“这是一婚姻契约的术式？我不记得我曾在藏书阁的书中看到过。还是你看的书更多。”

澹台莲州说：“那不一样。”

他说想打个同心结。

如今他才能慢慢地想起些事来。

那时不知为何，兴许是死了一遭，脑像是很久不用了似的锈钝得很。

那时，岑云谏还常会陪他练剑，后来了仙君，修真界事务繁多，哪还有这闲工夫？

岑云谏也笑：“难怪我无甚觉。我们的命不是已经因为噬心劫而被联结起来了吗？”

譬如他们住的天南小筑辟了一片莲池，满了岑云谏从天南海北搜集来的各莲。每次岑云谏外回来都会给他带东西，笑地问他喜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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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因为喜。

岑云谏想起什么，：“你等等。”

当时他说以后觉得唐突，赶改，打哈哈说：“好像是不好。”

澹台莲州把好的同心结举起来，站起来，走到檐，对着日光把玩，彩线和明珠被描上一薄薄的金边，熠熠生辉。

他把明珠编上去，终于大功告成。

一个是因为生死。

岑云谏说：“不是灵珠，普通的海珍珠，没有仙力，除了漂亮——但这在人间好像是个宝贝，所以被供奉了上来。我忽然想起来，觉得倒是与你这同心结相称。”

说着，去给他取了个掌大的小木盒，里面装满明珠，个个都有桂圆大小，光溢彩。

“是不是可以坠？”

发这东西可用以巫咒邪术，不能给，要是落在别有用心的修士手上，恐怕祸患无穷。

澹台莲州问：“这是宝贝吗？”

澹台莲州用一红一蓝的两彩绳缠着彼此的发，编成了同心结，岑云谏就坐在旁边看着他编，他被看得不由张起来。

岑云谏侧立一旁，抬起手，抚了抚同心结的穗。

他总是说“喜”。

差不多是最好的时候，不对，是他认为他们最好的时候。

这会儿他与岑云谏刚成亲两年不到。

岑云谏却问：“要多的，连发吗？”

于是真给了他。

哪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