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凡人还想说话，仙君不想听，转，闷闷不乐地拂袖而去。

袖风在凡人脸上，好似扇了他一掌，骂他不识抬举。

他挠挠鼻，觉摸到了无形的灰。

他低声喃喃自语：“算了，本来还想与你别。既然如此就算了。

“反正，等你回来以后也就知了。

“对你来说，也无所谓吧……”

仙君一走。

他就听见几个面生的小弟说：“那就是咱们剑宗唯一的凡人啊？”

“这个凡人跟在大师兄边就好像一只跟脚狗。哈哈。”

“大师兄愿意带一个凡人去天山他还不去？别人想去还没的去呢。”

“大概知自己只是个凡人很丢人吧。”

“本来他就是靠挟恩求报才能大师兄的侣嘛，真是卑鄙无耻。”

昆仑剑宗的人启程腾云而去。

凡人仰着看，脖都仰酸了。

直至再看不见。

凡人回住，简单收拾了行李，带了十天的跟粮——再多的，他也背不动。

只背着个小包袱，凡人往山门去。

一路上还碰见了好几个回山的弟，路过时都会瞥他一。

“这不是凡人吗？”

“凡人你去哪儿？”

“不是反悔了想去追大师兄吧？”

“欸，凡人！跟你说话呢！”

凡人一言不发。

他不回答，也没人追着他问，没人真的关心他。

他觉得自己脚步轻快。

天快黑时，终于到了山门。

“你是谁？”看门的弟迷惑地打量他，想起来了，“噢，你是那个凡人。

“你没事跑这里来什么？”

凡人站在那，沉默得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灰。

他的上有一盏灯，忽地灯芯爆了个火，叫这一簇光突然亮了一亮。

“凡人、凡人、凡人。”

真烦人。

他往前踏了一步，走到光中，一递一声地：

“我不叫凡人，我有名字。”

这个大家都不关心他的姓名、仿佛没有颜的凡人抬起，让看门弟狠狠一怔，因为发现他生有一张极的脸，被得慑住魂魄了般。

方才他低着时还以为他在郁郁寡，如今抬了脸才发现他原来是在笑。

微微一笑。

恰似云开天霁，清风朗月。

开始有了颜。

他说：“我不叫凡人。

“我叫澹台莲州。

“我来辞仙门。

“今日，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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