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最近南湖的游人迅速增多，我将手机放，站在客厅门，问她：“要不要推着你去南湖逛逛？”

但是过不多久父亲就可以在监控里看到我，然后打电话让我去院里照看母亲。我觉自己被置于烤架之上，火焰已经在周燃起，我已经无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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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似乎有些不自在，不灵便的那只手一直打着旋儿，她用另一只手来回搓着，我看着她双颊渐渐红了，不知是为什么，直到母亲说：“去去也行，就是人太多了，你说我这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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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沙发上一堆糟糟的衣服上，将那轻薄的纱巾从衣服里扒来，轻轻地盖在靠背上。纱巾很轻，门去的一阵风就能把它来，放好这角，落另一角，放好这块，掉另一块，我看着她不厌其烦的整理着盖巾，心里觉得一阵恶心——自以为是的粉饰太平。

我将椅拿到院里，又扶着母亲坐到椅上，大门和胡同有个斜坡，我倒推着椅使力，防止母亲跌落来，才好不容易走了大门。

我在院里坐没有超过十分钟，果不其然，母亲说：“去把沙发上的盖布整理一。”

她走到楼梯横杆，扶着横杆走了上去，家里被改装的七八糟的东西已经足以她在任何地方行动。

于是我开始频繁的藏在卧室里，听魏明无聊的视频课或者是恼人的游戏声。关上门，声音被隔绝了几分，又被游戏的噪音盖住了几分，这让我稍微觉得有些心安。

看我不听她的指挥，母亲扶着行动用的背椅，嘴里念叨着：“你不给我整理我自己去整理。”

来越不在意了，每次听到她开，我都要躲得远远的，坐在大门外也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声音传来，声音会穿透院里的每一个角落，这让我心生恐惧。

我盯着手机纹丝不动，接着，她开始频繁的念叨起整理盖布的问题。我不知被各七八糟的衣服和床单被罩盖满了的沙发，整理靠背上那几块纱织盖布有什么意义，就像在屎上了一朵小，难屎还能变得更好看不成？

于是我明白了，她是觉得如今的自己没脸见人，所以刚刚那是羞赧。直到现在我才会到了母亲那极度的自尊心，像是起的泡沫一般，轻轻一碰就容易碎，所以她很容易就会恼羞成怒，容不得别人说她半不好，即便是平常的话语她也会觉得那是挑衅，所以她总是及时反击，发怒和吼叫成为了她捍卫自己那可悲的自尊心的一方式。

母亲说的糊不清，我扶着门框叹气，“那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母亲犹犹豫豫：“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