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忖度着语言回复他消息，母亲还在一旁念叨着剪发的事儿，过了一会儿又哭起来，“你说我现在动不了，可了不得了啊，都不听我的，魏明也是，一个个的不住了啊……”

两相沉默，母亲起了个话题，“你真是一人事儿都不懂啊，在外面的时候就不知给你爸爸打个电话么？打小你爸多疼你哦，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程跃给我发了微信，我不想让母亲看到我脸上细微的表，于是拿上板凳了大门外，将发垂遮住侧脸，面向胡同侧对着她坐着。

程跃发微信问我：魏明一般几回去睡觉？

时间，家里一直都是我在饭，我将饭菜端凉亭的时候，父亲在外帮工还没有回家，我就在凉亭和母亲一起等他回来。

母亲忽然又咂一，“啧，你能不能把你的发剪了去？留这么嘛？那么见不得人吗？一不利索。你看看那个模样！快去剪短了行不？嗯？……快去剪！现在去剪！要不你拿剪来我给你剪了去？！剪在……你去找找去——你听见没有？！……”

我由着她自说自话，只是回复着微信消息，久以来的认知告诉我，母亲说话就跟放一样。我明白，她本不在乎我的发短——她念叨着剪发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她真正想要的，不过是可以通过发能批评我几句而已，换作是发以外的东西，只要是发生在我上的都可以有问题，都可以用来批评，就像曾经的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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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了一个捶顿足的表。我忍不住一笑，自从母亲回来后我们就没怎么见过面，因为父亲代过，我得寸步不离的照看着母亲，防止她摔倒，尤其注意脑袋。

父亲代我照顾好母亲，其中一条就是别让她哭，说是对脑里的某个地方不好，所以父亲现在几乎对她百依百顺，希望她能顺气顺心。但我实在在乎不起来她的泪，以及她说的话。她的泪了太久太过轻易，对我已经没有任何说服价值了。

母亲开始细数我小时候的事——我早已听的耳朵起了茧。她说，我小时候生病了父亲连夜背着我去看病，我很小的时候还说要给他买什么什么东西报答他之类……

而我心中不禁忖度起来，母亲是因为父亲太疼我了所以才嫉恨我么？那个时候，我已经知同之间总有某程度的竞争，母女也不例外，目前为止我只想到了这一个理由能让她来恨我。

这些我早就没有任何印象了，听起来就像问一个小孩大后想什么，她回答说她想科学家一样。但这哪里是孩的答案呢？是父母想要孩回答的答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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