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安觉得林拓本没必要到如此地步，劳心又伤神。她作为台人当然看得最为清楚，林一宴是死了，但秦忏还活着，林拓为了个假死之人大费周章地劳丧事实在不值当。

许如安空来接他院，但没送到家，她在林拓家楼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林拓拎着药独自上楼，开门时只开了一个小隙，像是怕有什么东西撞上来跑去，他挤着去，面对空无一人的屋发呆。

心脏搐得发疼发酸，林拓将目光从照片上移开。他找遍屋也没再找到有关于林一宴的任何品，若不是这张合照，他几乎要怀疑世界上是否真的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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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见他的脸，他被烟雾笼罩着。”林拓说，“他好冷，他好轻。”

许如安拢了拢衣服，大过年来上坟真是晦气，这荒郊野外的，打个车都麻烦。

“……”安克叹了气，他抬手盖住林拓的眶，倒计时结束后，林拓挂着一脸泪盯着天板。

林拓的泪得更凶了：“必须推开吗？安医生，我有难过。”

林拓站在沙发前，看着墙上的合照，了睛心想自己视力是不是了病，怎么照片上的两个人的脸庞他都看不太真切？直到指尖碰到照片的那刻林拓才醍醐，他的睛没有问题，照片上真的洒了层淡灰的颜料，正好挡住了他们的脸。

可转念一想戏也要全才足以以假真，许如安便没多说，任由林拓傻傻戏。

林一宴尸骨无存，林拓为他潦草地办了场葬礼，说是葬礼，来的吊唁者也就他和许如安，场次也没多么隆重，就在距离a市最远最荒僻的郊区。

“没有，他死了。”

第58章 杜鹃啼血

安克忽然噤声。良久，他对林拓：“他就是你弟弟，但他已经死了，你要推开他。”

安克眯了眯睛，猜想林拓是不是见到了他自己溺的臆想，可林拓的后一句话让安克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杜鹃啼血，凄厉声在山脚都听得一清二楚。

安克不得不放缓脚步，拉了林拓的疗程，时也从一天五十分钟变为近两个小时。四天后，林拓勉算作顺利的心理治疗终于给画上了句号。

林拓落泪：“不，是他抱住了我。”

屋和他在安医生潜意识时看到的一模一样，他放药，打开一扇扇门，门后也不再是新的天地，整个房空的，就跟他此刻的漏风的心一样。

那座坟山上的小小墓碑，是林拓翻存款买来的。墓碑上需要逝者照片，林拓便拿了那张连脸都看不清的合照。

“……你在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