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聚好散。

最后四个字她突然有些难说，心里有闷滞的觉，她一气，打算有始有终，那贺寂舟忽地嗤了声。

“你真的相信我吗？……是我想错了。”

他的语气语气充满了失望和自嘲，不等江允说什么，电话挂断了。

江允怔怔看着黑屏的手机，突然想，这好像是第一次，他先挂了她的电话，以前总是她先挂断的。

这晚，江允失眠到凌晨，脑里糟糟，好多事搅和在一起成了浆糊。

黑暗很容易滋生脆弱的绪，江允忍不住想给贺寂舟打个电话，手指在关机键上，屏幕亮起又灭掉。

最后她关机扔的远远的。

她并没有错，有些丑话必须要说在前对大家都好，趁着心里那儿小火苗还没有壮大的时候及时止损，是再明智不过的法了。

江允说服了自己，然而她依旧失眠，一直到四五才迷瞪过去，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吃过中饭，她去了趟公司，还有几天就是除夕，有些门开始放年假，公司里的人少了很多。

几天的工作挤压在一起，两摞文件，小山似的，江允叹了气，在办公桌后坐就没抬起过。

一直到晚上九多，文件山挪开一半，她这才抬伸了个懒腰。

燥的，茶杯里茶见了底，桌上小何秘书帮她的外卖也已经凉掉了。

江允转着脖起，端起茶杯往外走，走几步又折返回来，拎着外卖一起去了茶间。

员工都已经班回家了，外面工位区的灯是灭的，黑暗包裹着她办公室里的一盏，瞧着有儿冷清。

江允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站在窗前看外面的夜景，她很少晚上喝咖啡，会影响睡眠。

不过这几天就算不喝咖啡也睡不了好觉，不如提提神熬夜加个班，把积压的工作在年前都理掉。

微波炉“叮”一声响，拉回思绪，江允转去拿，突然发现门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她直接惊叫声，手里咖啡连着杯一起摔了过去。

贺寂舟手捷地躲过了杯，但没有躲过咖啡。

久的静默，贺寂舟着一张黑如锅底的脸问，“我是鬼吗？”

江允不甚有底气地反驳，“谁让你走路没声……突然现个大活人在背后，谁都会吓到好吧……”

贺寂舟冷呵。

江允清清嗓，“衣服我赔你。”

“我稀罕。”贺寂舟又冷笑，“我就喜这一件，不要别的。”

江允从善如，“那我帮你送洗店，费用我。”

贺寂舟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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