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几个月了，五叔什么时候来的？”

“我早上刚到，准备带小夭儿去吃个早饭”

“小五叔，我饿了，赶走了。”

江允拽了拽他的衣服，瓮声瓮气打断俩人的谈。

贺寂舟跟贺泽同时看过去，神一个凉一个，江允目光平静与贺寂舟错一瞬，低把大半张脸埋在围巾里。

贺泽反手她的，笑着对贺寂舟说，“回再聊，我们先走了。”

转又说，“小夭儿，抱了。”

江允，“知了，啰嗦。”

语气不耐烦，却带着说不的亲昵。

贺寂舟垂在侧的手用力了，指骨节微微泛白。

贺泽蹬起自行车，“回见啊，寂舟。”

贺寂舟站在原地望着自行车载着两人走远，不知说了什么，笑声顺风穿耳朵里，从未听过的恣意快。

恍惚回到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看着她坐在贺泽的自行车后座上，抱着他的腰，一一个“小五叔”，声音，笑靥清甜。

明明是她先说要跟自己好的，一转，翻脸不认人。

过去是，现在还是。

贺寂舟攥着手久久站在那里，先前跑步，背上了一层薄汗，冷风过，透心的凉。

贺泽骑着自行车七拐八绕，最后在个偏僻巷里一家早摊前停。

摊前挤满了买早餐的人，多是附近的居民，旁边支着两米的蒸笼，揭开盖，腾腾的白烟往上冒，香味跟着四散。

贺泽一气，“就是这个味，没变。”

车往墙边一靠，带着江允往里走，“你去占个位，我排队，老三样？”

“嗯。”江允，抬脚往店里走，摊上周末，睡懒觉的多，这会儿人还没坐满。

江允捡了个空位坐。

桌上结着老旧的油灰，江允连几张纸巾，叠在一起使劲了。

贺泽就这小巷小摊上的东西，小摊不起，却是最地正宗，烟火味也。

贺泽是个很接地气的公哥，活得既矜贵又糙。

十岁之前，江允跟他的关系并不亲厚，甚至连集都很少，贺泽大她十岁，本也就没什么话题可聊。

后来她爸妈相继了意外，留她一个孤女，两人的关系才突然亲近起来。

那两年，他就骑着他那辆自行车，载着她满大街小巷窜，找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

江允想起从前，嘴角不自觉往上翘起，贺泽端着餐盘从人群里挤来，在她对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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