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一顷刻间，孟蕴底浅浅起一圈涟漪，涟漪无形无声扩散，不着痕迹沉淀。

他们两人，似这等天恨海的事，不说前世所见所闻，就是在世那边，也多得是。

孟昭和孟显就都不说话了。

孟蕴一笑：我自然也就变了。

但两人也没执拗地非要探究个清楚明白。

如果他变了呢?

想不清就不想了，索当自己只带了耳朵来，旁的，等孟蕴或是孟彰什么时候想告诉他们了再说。

孟彰角动了动，似乎是想要笑：没有另一个合适的方向?

孟蕴笑了笑，和往日时候的她并没有多少不同。

孟蕴笑了起来：所以?

孟婆，守在奈何桥熬汤的孟婆，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真的就是很好的状态吗?

孟彰小心地斟酌着用词，生怕哪里碰到了当前不应该被提及、也不应该能知晓的东西。

你问。

喝汤吧。

她引着孟彰的视线去看顾瑾。

孟蕴还是：我保证。

理意义上的那彻底洗白。

你还要一直这样走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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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蕴说得很糊，可孟彰仍然理解了孟蕴的意思。

有的，但是也没有。

孟显带着担心问：真的能到吗?

若不然，那黄泉路旁的曼珠沙华何以得那么快?

孟彰叹一声，坐正望定孟蕴的，像是要看清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孟昭眯着看她半饷，也问：你保证?

开玩笑，孟婆还搞不定这些事?!一碗孟婆汤去，直接将人洗白了有没有。

阿，我要听实话。

孟蕴有些不明所以，但时光河游坐在奈何桥守着炉灶的娘默然一瞬，才将手上盛着汤的瓦碗递给面前等候的魂。

孟蕴先是，随后又摇。

孟蕴转看向孟彰，孟彰果断开：我信阿你。

在孟蕴的修行路上，渐渐往走确实还会有别的方向，但是相比起那些选择来，成为孟婆，更契合孟蕴自己的。

孟蕴在心里回想了一遍自己近日以来的修行成果，没有任何犹豫：能。

孟昭、孟显来回打量着孟蕴和孟彰，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偏又始终无法捕捉到那一灵机，只能徒劳疑惑。

这是我的路。她这样说，我自己想的、自己选的、自己修的、最终走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