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桢摇叹气，一边浏览一边概括：“胡惟庸拿你们被收了兵权这事儿，戳你们的痛，说什么……”

“原本，你们乖乖兵权、铁券，尚且或能个富家翁。”他接着念：“可现在，你们狠狠打了皇上的脸，又跟老四结了死仇。要是彻底无权无势，还想有个善终么？”

朱桢又念：“这时候你大声说：“不能够！还没看来吗，皇上一家各个睚眦必报，除了太爷之外，没一个能容人的。到时候肯定被玩得生不如死。””

“这这……”陆仲亨汗如浆，瞠目结，说不一句完整的话来。

“然后胡惟庸说：“现在是也死，退也死。还是跟老夫搏一把吧——哪怕是死，也要咬他们块来！””

“李存义就说：“没错，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赢了就是泼天的富贵，再也不用受谁鸟气！””

“吴良也附和说：“当年我们走投无路，都敢落草造反！既然现在又走投无路，大不了就再来一次！””“然后费聚拍着桌说：“怂个！”你说：“他娘的！””

朱桢念完将档案往桌上一甩，冷冷看着落汤似的陆仲亨：“你不妨说清楚，到底要谁他娘？”

陆仲亨扑通就跪了，磕不止。

“后是你们如何谋划的，一次次都记得清清楚楚，还需要再继续念去吗？”朱桢沉声问。

“不用了。”陆仲亨摇摇，气：“你们既然都有这么详细的记录了，俺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不过俺就奇怪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脱放，再抓俺家里人审一遍呢？”

“因为这些是机密文件，审刑司的人看不到。”朱桢答：“其实本王也是刚知的。当时审理胡惟庸案时，这些供就全都问来了。但父皇念在你们都是他的肱兄弟，儿女亲家，所以没有发作，只是将其锁在了柜里。”

朱桢说着，让人给陆仲亨看一份奏章：“这是我在档案中找到的，你看看就知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书吏便将那份奏章递到陆仲亨面前。陆仲亨一看，容是洪武十三年，刑《奏请诛善、仲亨等疏》，上还有朱老板的批红曰：“此皆吾初起腹心肱，吾不忍罪之，其勿问。”

“上位……”陆仲亨终于忍不住涕泪横，呜呜的哭了起来。“呜呜，俺对不住你啊。”

“至正十四年正月初一，父皇被郭天叙排挤，离开濠州奔赴定远时，边只带了二十四个兄弟，其中就有吴良、吴祯、唐胜宗、费聚还有你……”朱桢沉声：“你们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他不忍心怪罪你们啊！”

“但他一直在等着你们主动坦白，结果等了整整七年，没有一个人上门！”朱桢加重语气：“其实直到封绩被捕，胡惟庸案又起时，父皇还没有对你们动杀心，所以只抓了你们的家人仆，心说这你们总要主动投案了吧？”